nbsp; 破月的身躯,软软的躺在地上。
汤圆四爪微沉,用力抖了抖身上的泥水。
雨水冲刷着它的皮毛,很快,就把它身上的泥水冲洗干净。
元杳被九千岁抱下了马。
脚一落地,她就奔向破月:“破月,你醒醒!”
她的手,颤抖着探往破月鼻翼前方。
“本座来。”
一双大手,将她捞了回去。
九千岁蹲了身,一边袖子抬起,为元杳挡了雨,一只手探向破月。
元杳正着急,忽然,头顶的雨好像就停了。
她扬起脑袋。
一把伞,替她和九千岁挡了瓢泼大雨。
小暗卫淋着雨,举着伞。
瘦削的身影,在雨里挺拔如松……
九千岁抬头,淡淡地扫了小暗卫一眼。
元杳抹了把脸上雨水,问九千岁:“爹爹,破月如何?”
“被震晕过去了。”
震晕了?
没别的伤吧?
九千岁淡声道:“夜,拿药来。”
夜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小瓷瓶。
九千岁接过小瓷瓶,揭开盖子,把瓶口对准破月鼻翼,抖了抖。
片刻后……
“呕……”
破月双手掐着脖颈,从干呕中醒来。
元杳大喜,连忙凑过来:“破月,你有没有哪里疼?”
破月耳朵像是受到了影响,反应了片刻,才开口,声音略微有些嘶哑:“臭……”
臭?
元杳看向那小瓷瓶。
破月是被臭醒的?
那个药,该得多臭呀?
元杳朝九千岁手边凑过去。
然而,九千岁手一扬,把小瓷瓶递给破月:“再嗅几口。”
“不要,呕……”
由不得破月,九千岁直接把瓶口对准破月鼻子。
破月接连干呕了好几声。
“哗啦……”
湖堤那边,传来声音。
裂口,终究裂开了。
不过,口子只有一米来长。
而且,口子裂得不算深。
九千岁收回小瓷瓶,把盖子盖了回去,扔回夜怀里,才问破月:“湖堤,是什么情况?”
破月吐了口中进入的雨水和泥水,才道:“他们凿了洞,想炸毁湖堤。
火药爆炸后,我被震入洞里,顺手把洞堵上了……
堤坝,想来不会倒了。
不过,回头,缺口还得重新填……”
说着,他伸出一双手。
他的手在轻微地颤抖。
就着闪电光,元杳才发现,破月的指甲都在流血。
十个手指头,没一个完好的……
她当即心疼不已:“拿药来,我给你上药。”
破月抬头,隔着黑雾看她:“耳鸣,听不清。”
元杳:“……”
元杳吸了一口气,眼眶都红了。
破月凭一己之力,拦下火药,让行宫的人免于一场水灾……
元杳看向破月,哑声道:“今夜,你做得特别特别棒!
所以,我要奖励你!
你今年的肉,我全包了!
你还想要什么奖赏,我都给你!”
破月腿动了动,爬了起来,捂着心口,轻咳了两声,问:“真的么?”
“真的!”元杳含着泪,重重点头。
破月身体一软,躺了回去。
其实,他的小郡主说了什么,他没太听清……
耳朵,嗡嗡地响着,很难受。
破月看向九千岁的方向:“千岁,属下有些累了,想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