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元杳拍拍脑袋:“瞧我,若你同我们一起回去,不就暴露你擅自离开大齐一事了嘛!”
看来,不能熬夜!
一熬夜,脑子就转不动了!
熬夜真会使人变笨!
元杳揉揉脸,才想起今夜的正事。
她把画递给云潺。
“这是什么?”云潺伸手接过。
“这是西丘的杏妃替我画的画像。”元杳道:“我们坐下说吧?”
房间光线暗,云潺隔着袖子,抓起她的小手:“来,慢点儿。”
他把她牵至书案边,又给她垫了个软垫。
元杳乖乖坐下。
云潺剪了烛花,把烛光调节得亮了一些后,才在元杳身旁坐下,展开画卷。
只看一眼,他眼皮就狠狠跳了跳。
云潺侧目,看向元杳。
元杳无辜地回望。
云潺唇角扯了扯:“这画,确定是杏妃画的你?”
“不然呢?”元杳反问:“难不成,你觉得是我画的你呀?”
云潺闻言,冷清的脸上,浮现起一抹清浅笑意:“你不是说,你把鸳鸯画成了鸭子么?
鸳鸯都画不了,能给我画画像?”
元杳:“?”
她看向云潺:“我怎么觉得,你在嘲讽我呀?”
云潺收回目光,唇角继续上扬着:“你听错了。”
“你最好没有!”元杳轻哼了一声。
云潺浅笑了一下,把画铺平,放在书案上。
烛光下,他慢条斯理地倒了杯清水,递给元杳:“这么晚出来,不止是想让我看画吧?”
元杳接了水,看了一眼:“没茶吗?”
云潺淡声道:“喝了茶,你夜里该睡不好了。”
元杳“噢”了一声,喝了水润润嗓子后,才道:“今日,杏妃请我去陪她用了早膳。
早膳后,她强留了我,为我画画,一画,就是一个半时辰……
画完后,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坐姿,我浑身很难受,她就让一个眼盲的婆婆,为我按摩。
事后,回了静月阁,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
“譬如呢?”云潺帮她把水蓄满。
元杳双手放在书案上,捧着脸道:“杏妃忙着操办西丘皇帝的寿宴,但是,她竟特地抽了空,请我用膳、为我画画,又让人为我按摩……
你不觉得,这事很奇怪吗?”
看着元杳困惑的小脸,云潺抿唇:“是有些奇怪。”
元杳继续道:“我总觉得,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她一步步算好的!”
云潺闻言,目光落在画卷上。
烛光之下,画上的人,栩栩如生。
和他,实在太像了!
若他穿上女装,大抵就和画上的人一样了……
一抹灵光,从脑海中闪过。
云潺看向元杳:“杏妃叫你过去,可有问起或说起什么?”
“她问了凤寻在大齐的事,又问了我的亲生父母。”元杳如实回道。
云潺闻言,眉头微蹙。
元杳的亲生父母?
杏妃,关心一个别国郡主做什么?
莫非,她也怀疑了些什么?
云潺垂手,默默藏好手中的另一张画像。
而后,云潺开口道:“元杳,三日后,我们一同回大齐吧?就你和我。”
三日后?
元杳惊了一下,才看向云潺:“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呀?你在西丘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云潺眸色微沉:“因为,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