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了皇祖母,和我有什么关系??
元杳抿了一下嘴唇。
她垂下眼睑,乖巧道:“兰玥公主,节哀。”
节哀?
姜兰玥垂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攒起。
好一声节哀。
她所依赖的太后,竟然就这么死了!
未来,她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她才有了太后这个靠山……
九千岁扫了眼梁上悬着的太后遗体,看向神色凄惨的姜兰玥,眉头一蹙:“你,先出去。”
他的声音,透着
姜兰玥泪眼盈盈地看向九千岁:“千岁,玥儿想再陪陪皇祖母……”
九千岁神色彻底冷了下来:“本座叫你先出去,听不见么?”
这些宫人怎么做事的?
太后悬梁自尽,竟放了人进来!
姜兰玥抹着泪,满脸的委屈。
她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泪:“玥儿这就出去。”
语罢,她拖着纤弱的身姿,缓步往外走。
走了两步,她回头,看了眼元杳。
大而无神的眼底,压着一丝怨恨。
姜兰玥出了内殿,内殿里,只剩元杳、九千岁和皇帝。
她轻轻出声:“爹爹。”
九千岁弯腰,把她放了下来。
元杳朝太后走了几步:“把她放下来吧。”
九千岁抬袖,一道冷气弹出。
“嘶啦”一声,白绫断裂,太后的遗体,僵硬地掉在地上。
地毯上,扬起一阵微尘。
皇帝转过头,盯着元杳看。
太后对他说的话,又隐隐在脑海里浮现。
元杳,是他的……女儿?
这太荒唐了!
皇帝眸光一转,就对上九千岁视线。
九千岁面无表情地望着他,隐隐有了一丝不悦。
皇帝轻咳了一声,问元杳:“昨日,太后叫你进来,都说了什么?”
元杳闻言,看了一眼九千岁。
九千岁朝她颔首。
元杳这才道:“昨日,太后给了杳儿一份名册,并且,要杳儿替她护住殷才。”
她隐瞒了杀手组织和那个令牌。
殷才?
皇帝冷哼了一声:“她对那个姘头,倒是忠贞,连死了,都要护住他的孩子。”
忠贞?
元杳抿唇。
皇上呀,这忠贞,能这么用吗?
先帝若是能听见,怕是要被气活过来。
元杳继续道:“太后叫杳儿进来,不止因为殷才。”
“嗯?”皇帝阴郁地看着她。
元杳看了眼地上的遗体,开口道:“皇上就没想过,太后并不喜欢杳儿,却在众多孙子、孙女在场时,偏偏叫了杳儿进寝殿,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皇帝追问。
“给杳儿拉仇恨。”元杳冷静道:“太后昨日就承认了。”
拉仇恨?
皇帝讶异。
但,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
元杳和九千岁一样,在大齐皇宫,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她是一个毫无皇室血缘的郡主,却同众多皇子公主一样,生活在皇宫。
甚至,她比皇子和公主更加尊贵。
这样压着一众皇子公主的她,太后临终前都放不下的她,定会引起不少的妒意、恨意……
日积月累,将来,元杳在这宫里,如何生活下去?
皇帝脸色阴沉沉的:“都快死了,还不忘害人!”
不愧是个害人精!
这时,九千岁睥了皇帝一眼,淡声问:“皇上可有想好,如何对外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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