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才看向跟在九千岁身后的皇帝:“拜见皇上……”
皇帝沉着脸,神色阴郁。
他哑声道:“来人,为九千岁加一席位。”
一群小太监顿时忙碌起来,在皇帝座位旁,添了九千岁的席位。
九千岁抱了元杳,甩了一下用金线绣了大团牡丹花的华丽红色外衫,入了座。
他眉梢入鬓,眼色冷凝:“本座来迟了,扫了各位大人的兴。
来人,把人抬上来,给宴席助助兴!”
人?
什么人?
助什么兴?
莫非,九千岁此番出去救灾,带回了个大美人不成?
不少人四处张望。
李德山拂尘一扬,对一边的小太监叮嘱:“去,把人带来。”
与此同时,宫人们为九千岁上了酒水菜肴和甜品。
又有宫女端了清水上前:“千岁,请净手。”
九千岁垂着眼眸,抬了衣袖,用清水洗了手,又给元杳的小手也洗了洗,慢条斯理地擦干。
他人长得好看,做这些事时,动作看起来也令人赏心悦目……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见气氛实在是凉到了极点,元杳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拿起一块奶糕,递到九千岁唇边。
她奶声道:“爹爹一路赶回京,一定饿坏了,快吃吧。”
九千岁唇角扬起,张嘴。
见九千岁吃完一块奶糕,元杳笑得眼睛都眯起:“爹爹,甜不甜?”
九千岁淡淡一笑:“没本座的团子甜。”
元杳:“……”
啊!
脸好烫!
爹爹竟然说她甜!
元杳红着脸,把脑袋跟鸵鸟似的埋进九千岁怀里:“爹爹取笑杳儿!”
九千岁无声笑了笑。
这些日子,在淮水城,望着滔天洪水,他整日都在担心元杳。
淮水的水灾极为严重,他忙起来时,就不分昼夜。
京中,甚少传消息给他。
他的心中,始终空落落的。
如今,甜软的小团子在怀,他的心,终于被填满了。
所有的担忧,终于可以全部放下。
手臂的伤,又隐隐生疼……
九千岁眉头轻蹙了一下,对着大殿内的众人道:“都瞧着本座做什么?
瞧你们这样,莫不是,本座不在京中,你们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心虚事?”
“千岁说笑了……”
“臣等不敢……”
“臣等也是担心千岁安危……”
七嘴八舌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九千岁不置可否。
他细长的手指捏着元杳头顶上的小丸子,轻飘飘道:“既是无事,该吃吃,该喝喝,不必拘着。”
官员们齐齐举杯:“敬千岁。”
九千岁捏着酒杯,浅啜了一口。
很快,禁军押着檀心,进了大殿。
九千岁往下酒杯,问元杳:“就是她打的你?”
元杳点头:“嗯!”
“甚好!”九千岁把她放在软垫上,站起身。
地上,檀心望着朝她走来的人,脸色苍白:“不要,不要……”
九千岁冷笑了一声,拿扇子勾了檀心下巴,问:“你打小杳儿时,用的是哪只手?”
檀心发着抖:“奴婢没有要打元杳郡主……”
“不承认?”九千岁的眸光变得寒凉。
檀心瑟缩了一下,牙齿在发抖,声音都有些含糊不清:“不是我……是元杳,是她把我的手拉过去的!
元杳……她心机深沉……”
“咔嚓!”
清脆的骨节断裂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