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人,日久生情,说不定成就一段美满姻缘呢?
什么假夫妻,什么交易,都是套路,冯玉潭的心眼也多的很。
再次回来,两人一个面带喜色,一个满脸无奈,却也点点头,勉强答应。
冯夫人大喜,“回头让人算算日子,操办婚事儿,先在这里办一场,堵住那些人的嘴,回头到了洛城,再招待男家的亲戚,事急从权,就这么定了,自明啊,你看这样行吗?”
“全凭岳母大人安排!”
萧天爱木着一张脸,已经不知道怎么吐槽了,这操蛋的人生,给她开了这么大一玩笑。
就这样,萧天爱在冯家住下了,但是粮食的事儿刻不容缓,冯伦筹集了两万斤粮食,让秦霄贤带队,送回汉城去。
八字儿是她瞎写的,道士收了银子,不合也能想办法让他合了,婚事就定在了七天之后。
冯玉潭的嫁妆早准备好了,一切礼数能免则免,萧天爱跟上门女婿似的,就这么成了婚。
不管外界怎么看,表面上都是真心祝贺,说着道贺的话。
拜堂成亲那日,萧天爱意外看到了一个熟人,差点儿没绷住表情,他怎么会在这儿?
还真是熟人扎堆儿了呢。
赵锦男背着手,曾经让萧天爱惊艳的俊美容貌满是冷峻,和赵无疆有的一拼,满殿喜气洋洋,显得他遗世独立,格格不入。
他现在是云州通判,正五品的官儿,是从知县一步一个脚印凭自己的本事坐上这个位置,当然也是冯伦欣赏他的才华,愿意提拔他。
他已经娶了妻子,当地一个大儒的孙女,刚生下一个孩子,家庭事业圆满,可是他并不开心,可以说被母亲逼着放弃那个女孩子,他已经忘了开心是什么感觉了。
尤其是萧天爱的死讯传出来,没人知道,他关在房里吐了一口血,心中的恨意和不甘,都要把他烧化了,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无能狂怒,甚至都没资格去质问赵无疆,为何娶了她,却不珍惜,甚至没有保护好她。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心如死灰,对母亲安排的一切照单全收,反正他的人生已经如此,浑浑噩噩过完一生算了。
冯玉潭的夫君来的突兀,像是突然冒出来的,谁都很意外,只是赵锦男看到他的时候,他眼中闪过愕然,像是认识自己似的。
心中疑惑,自己可以肯定,从未见过这个人,甚至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送入洞房之后,萧天爱解开盖头,有些感慨,原来做梦会变成真的,她居然娶了冯玉潭,一时间有些呆住了。
喜娘还以为她被新娘的美貌勾住了魂儿,笑着开玩笑:“新郎官,待会儿有一夜的时间慢慢看,现在要去敬酒呢,别愣着了。”
冯玉潭今晚上真的很漂亮,当然每个女孩子,新婚之夜都是一生之中最漂亮的时候,羞涩一笑,微微低头,露出一段洁白的脖颈,烛光下极为诱人。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是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萧天爱鬼使神差念出这句经典的诗词来,冯玉潭惊喜抬头,被她的才华震撼了。
“冯大人好眼光,念的真好,奴才禀告夫人去。”
陪嫁丫鬟忙不迭去给冯夫人邀功,她陪着小姐长大,最清楚小姐的处境,那些夫人小姐肯定明里暗里打探姑爷的来历,酸话肯定不少。
好教她们知道姑爷的厉害,看谁还敢笑话小姐所嫁非人!
果然,冯夫人那边气氛热络却暗含风波,冯玉潭嫁的仓促,都在暗暗揣测,其中是不是有何见不到光的秘密。
原本有些低品阶的官员夫人,还想着冯玉潭嫁不出去,看在冯家的权势,勉为其难娶回家,攀上冯家,借此往上爬。
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什么萧自明来,打乱了多少人的美梦。
背地里没少冒酸话,觉得萧自明能娶冯玉潭,肯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为了攀附冯家,放弃尊严,说去娶,其实跟上门女婿差不多,很是瞧不起。
“晓岚,小姐有事儿吗?”
冯夫人看贴身丫鬟过来,心中不免紧张。
晓岚骄傲道:“姑爷刚做了一首诗,奴婢想念给夫人听,好教诸位夫人们也见识见识姑爷的才华。”
“哦,姑爷还会作诗?不是说是经营商队,行商贾之事吗?”
有夫人小声说道,不大相信。
冯夫人道:“家里是有爵位的,熟读诗文,姑爷喜欢四处游历,不喜约束,商贾是顺带为之,并非主业。
萧家在洛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姑爷是长子,说不定将来还要继承爵位呢,我家玉潭选夫婿,其实一般人?
晓岚,赶紧念一念,我也好奇,姑爷段段时间内,做出什么样的诗词。”
“好,嗯嗯,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满屋子静悄悄的,都听明白了,这是一首赞美冯小姐的事儿,晓岚念完,看她们一脸懵,道:“念完了,姑爷就念了这么一句。”
“一句?能叫诗词吗?听这倒是挺好听的,可也太短了点儿……”
众夫人窃窃私语,她们也不大懂诗词,赵锦男的母亲,曾今的世子妃,差一点儿成了萧天爱婆婆,最善应酬,道:“此诗做的极好,可见姑爷学识匪浅,不如念给男客那边听一听,咱们念书不多,男客的看法才是关键。”
“世子妃所言极是,去念给老爷听。
待会儿姑爷出来敬酒,带来给夫人们掌掌眼,不瞒你们说,这个姑爷,我是一眼就相中了,学识人品那是一等一的好,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定下来,好女婿难求啊!”
冯夫人赞不绝口,诸位夫人跟着捧场,毕竟拆台也是背地里偷偷做手脚,明面上都得恭维有加。
很快,男客那边一阵骚动,被她这句诗惊艳到了,真心夸赞她的才华。
也不想想,萧天爱做的诗都是古今大家所做,哪儿有差的?
晓岚回来,得意道:“男客那边说了,做的极好呢,姑爷才学不菲,假以时日,肯定能中进士。”
如此高的评价让冯夫人更满意,笑的见牙不见眼。
萧天爱出来敬酒,一句诗让众人刮目相看,再没人轻视她,有此带来的坏处就是,纷纷拦着她非要敬酒。
萧天爱是谈酒变色,胃里想冒酸水,冯建章帮她挡着,大舅兄义气的很。
实在推不过,秦霄贤给她换成了白开水,身上撒点儿酒气,谁还能看她杯子里到底是不是酒吗?
到了赵锦男身边,萧天爱不免有些不自在,不算是初恋,也是惊艳了她少女时代的人,如果不是世子妃阻拦,当初赵无疆又对她没那方面心思,说不定两人还真的成了夫妻。
“赵兄好,敬你一杯。”
赵锦男神色莫名,“萧兄认的我?”
萧天爱挠头,酒气熏得她脑子发涨,忘了这一茬,随口解释:“听人喊你名字,我记性好,来,干杯。”
赵锦男没揭穿她,同僚大多不喜他冰冷的气质,除了公事,很少和他交流。
和她碰了杯子,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修长的手指,纤细如葱管儿,不像是男子的手那般骨节粗大。
萧天爱赶紧躲开,生怕被他看出来什么。
又去了夫人们那边敬酒,见到了世子妃,心中有些恍惚,郡王府一脉在此扎根,远离洛城,倒也清静安稳。
获得夫人们一致夸赞,笑的脸都僵硬了,终于应酬完了,送回新房。
冯玉潭卸了首饰,看到她进来,很不自在,起身帮她宽衣:“喝了不少酒吗?要不要给你煮醒酒汤?”
“没喝多少,我偷偷换成水了。”
像个孩子跟同伴显摆自己的小聪明,冯玉潭失笑,“喝水都跟喝酒似的,感觉你醉了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结婚真累。
你别管我了,让厨房送来饭菜,你赶紧吃吧,饿一天了,饿坏了吧?”
她的关心让冯玉潭心中起了涟漪,如此体贴的夫君,她不想做表面夫妻,想和她长相厮守。
只是萧天爱累急了,她吃饭的时候,已经倒在新床上睡的跟死猪似的,怎么都叫不醒。
冯玉潭只好放弃,她有女孩子的矜持,扒男人衣裳的事儿也做不出来。
第二天,萧天爱被人晃醒了,睁开眼对上冯玉潭一张俏丽的脸,还有些懵,“冯小姐,你怎么会在我房间啊?”
冯玉潭笑了笑,“傻子,快起来,忘了咱们已经成亲了吗?”
“妈耶!”
萧天爱吓得赶紧爬起来,手忙脚乱检查自己的衣裳,冯玉潭一脑袋黑线,你怎么怕我糟蹋你似的?
心底满是失落,他果然不喜欢自己。
“该去给父母亲敬茶了,别误了时辰。”
衣裳整齐,萧天爱松口气,“好,我去净房,马上就好。”
换了一声红色绸缎长袍,毕竟新婚,穿的喜庆些,走出净房,看到冯玉潭对着一张雪白的帕子发愁,了然道:“这个好办,放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