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长,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不要杀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萧天爱无奈:“我都自身难保,拿什么救你?
来世做个好人吧,你的妻子就是我的妻子,你的儿子,还是你的儿子,我会睡你的妻子,打你的儿子,花你的抚恤金,让你泉下难安!”
赫连雄:“……”
公冶舒怀:“……”
人死不过头点地,原以为他们已经够狠了,这位更绝,杀人诛心,死都不让人安生去死!
徐长平睚眦俱裂,肠子都悔断了,都怪他一时贪心,惹了这么一煞神!
“啊……”
凄厉的惨叫声久久回荡,萧天爱满脸不忍,脸色发白。
赫连雄和公冶舒怀,终于看到他们想看的,露出满意的笑。
背叛之人,总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萧天爱的不忍,来自同为汉人的唇亡齿寒。
今日能眼都不眨地磨了徐长平,天知道那口巨磨里,有多少同胞的血肉!
这个仇,有她来报,北戎这个国度,承载了无数汉族同胞的血泪仇恨。
“下一个,就到你了,肖伍长!”
赫连雄戏谑看着她说道。
萧天爱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要想杀我,尽管动手,费这么大劲儿,肯定有所图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唧唧,娘们似的,是男人吗?”
赫连雄:“你……”
你才不是男人呢?老子的妻妾,都知道老子是不是男人!
萧天爱:呵呵,我还真不是男人。
“军师,你跟他说!”
赫连雄大喘气,怕自己气死了。
公冶舒怀和颜悦色:“肖伍长,我们可汗,最爱惜人才,只要你写一封投名状,公然投靠我们北戎,大汗会给你荣华富贵,权利,美人,唾手可得!”
萧天爱一副你开玩笑的样子,“北戎穷的饭都吃不起,都吃人了,能给我富贵?
你骗鬼呢?
美人?
呵呵,北戎女人,那叫雌性,不能叫美人。
腰比我都粗,皮肤跟砂纸似的,手掌比我都大,磨盘似的屁股,砂锅一般的脸庞子,你眼瞎,我可不瞎,这等美人,留着你自己消受吧?
军师,你这小身板,啧啧,怕是饱受摧残吧?
汉人有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确定是想拉拢我?”
公冶舒怀都要哭了,“大汗,还是杀了吧,臣还想多活两年呢!”
赫连雄原本想让萧天爱背叛大燕,狠狠打大燕的脸,跟萧天爱说这么半天的话,比过去大半生都要累,再不敢有这个念头了。
一挥手,莫名的疲惫:“杀了吧!”
士兵上去,拖着他往外行刑,萧天爱大喊:“慢着!”
赫连雄:“你改主意了?”
萧天爱嘿嘿一笑:“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你们穷的耗子都落泪,但是呢,我对大汗有更大的用处。
大汗想不想改变现在的处境?
让将士们吃饱肚子,做个英明的汗王?”
赫连雄道:“当然想了,做梦都想。
你能给本汗带来粮食吗?”
萧天爱摇头:“我不能,我就是一小卒子,但是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大汗想要的一切。”
赫连雄明知道她耍心眼儿,可还是忍不住心底的贪念,身子不由挺直,眼神火热:“哪里?”
“西夏!”
简单两个字儿,犹如闷雷震在两人心头,西夏?西夏!
赫连雄瞳孔紧缩,公冶舒怀呼吸急促,对视一眼,都是一片火热。
“西夏离此地不过几百里,大燕,北戎打了两年,早已人疲马乏,消耗无数。
但是西夏除了上次出征,损失不到数万人,国力虽比不上北戎,却没有经历战乱,是最好的补给地,大汗何不出征西夏?
总好过很大燕死磕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赫连雄一直觉得,大燕才是他们的后花园,过不下去就来抢,但是大燕自从出了战神赵无疆,他们的抢夺,一年比一年艰难。
尤其是近些年,已经收获很少,打大燕的草谷,不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他怎么没想到,对西夏下手呢?
至于西夏是他曾经的盟友,赫连雄才不在乎呢,只要能吃饱肚子,爹娘老子都可以舍弃!
“哈哈……
妙,此计甚妙,小子,本汗小看你了。”
萧天爱谦虚一笑:“汗王谬赞了。
如果是攻打西夏,在下愿意效劳,西夏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嘛!”
赫连雄还怕她背地里耍阴招呢,浑身蛮力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浑身蛮力,还多智如妖,这就可怕了。
既然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萧天爱就没了用处,赫连雄翻脸比翻书还快:“多谢肖伍长献计,作为奖励,本汗赏你一个全尸。”
公冶舒怀很赞同,这种桀骜难训的人,就得及时扼杀,大燕那些高层,想要除掉他,也是因为不能掌控他。
萧天爱又道:“慢着!”
赫连雄有些不耐烦,一次次的,你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你还有何遗言?”
萧天爱:“虽然你出尔反尔,不当人子,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谁让咱虎落平原被犬欺负,龙游浅滩遭虾戏,流年不利……”
赫连雄:“……”
我脑子进水了,听你在这儿讽刺我?
你才是犬,你才是虾呢!
“带下去!”
不跟她废话,在自己心脏要炸了之前,让亲卫赶紧拖下去弄死。
“哎,我还没说完呢,正事儿,那个呼延什么寿,还是福来着,死了没?
我能治好他!”
赫连雄猛然睁开眼睛,“你能治?
开玩笑的吧?”
萧天爱一本正经:“我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吗?
大汗,你眼底发青,唇色泛红,这是肝火旺盛之兆,是不是还有便秘,腰膝酸软的症状?”
“你怎么知道?”
赫连雄说完,下意识捂着嘴,这不是承认他说的对了吗?
萧天爱一副高人做派,“我都说我会治病了,事实为证,我随你一起攻打西夏,你保住我这些兄弟的命,我救活呼延福。
我这个人最重兄弟情义,我可以死,但是我的兄弟不能死。”
赫连雄拿不定主意,公冶舒怀在他耳边道:“反正呼延将军,只剩一口气了,让她试试看,多留她两天命,咱也不损失什么!”
呼延福代表了呼延家族,他若死了,呼延家族没有厉害将领,会被其他家族压下去,作为最忠心于赫连家族的家族,赫连雄不想失去这个忠心耿耿的下属。
“好,给你试试,呼延将军活一日,你活着,他若是去了,你们通通给他殉葬!”
“一言为定!”
萧天爱猛然用力,捆着她的铁链子,猛然崩开,碎铁块落了一地,活动一下手脚,长出一口气,“憋死我了!”
“护驾!”
赫连雄没想到,这么粗的铁链子都捆不住她,吓地躲在椅子背后,生怕被她给锤了!
弓箭手更是下意识放箭,萧天爱纵身一跃,帐子不高,抓着一根牛皮绳,整个人贴在帐子顶端,弓箭全部射空了。
“慢着!”
萧天爱又一次大喊,“冷静,冷静,咱们都达成协议了,怎么还对我下手?
大汗,你没看出来?
我之所以甘心被你捆着,是想给你安全感,你这么对我,多伤人心啊!
我以为你懂我的,我在乎的是我兄弟的命,我要是能放下他们,早自己跑了!
哎,一片真心,最终还是错付了!”
赫连雄:“……”
我可谢谢你的真心啊!
公冶舒怀回过神来,赶紧道:“都住手,肖伍长说的对,说的对,我刚才还想着,让人给你解开呢。
肖伍长,下次别这么突然,闹了误会,多伤和气啊!”
萧天爱打个哈哈:“还是军师会说话,那我先去给呼延福寿看病,我的兄弟,你给我两个,其他的好吃好喝招待着哈,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欢喜,不好吗?
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
“是,是,肖伍长说的对极了,你带两个走,剩下的人我一定照顾好。”
萧天爱满意笑着:“我相信军师的为人,要是给饿瘦了,呼延福寿,也不敢说能救得活啊!”
她忘了剩下这个呼延将军叫什么,干脆叫人家福寿,公冶舒怀也由着她,实在是怕了她诡辩的口才了。
薛仁贵等人,都看到徐长平进了大帐,不一会儿就送出来,凄厉惨叫声久久不息,听的他们浑身发冷,更担心老大了。
天知道北戎人会用什么恶毒的办法来对付老大!
如此焦急等了半个时辰,只见萧天爱大摇大摆走出来,岳龙刚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揉了揉眼睛,确认是老大了。
“老大……,你没事儿吧?”
萧天爱嘚瑟道:“你们家老大出面,有什么事儿摆不平?
薛仁贵,岳龙刚,你跟着我,其他人安心住下来,该吃吃,该喝喝,他们要是敢虐待你,不用忍着,他们不敢动你们一根指头!”
众人:“……”
我们就静静看着你吹牛。
岳龙刚更是仰头望天:“我看看天上有没有牛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