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扩大,在载沣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直紧闭着的天安门缓缓开启,一面白旗被挑了起来。
他松了一口大气,整个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在地上,不想动弹了。
李思明嘴角微微一扬,盯着那面白旗。
举着那面白旗的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整个人显得很瘦,而且这几天明显没有休息好,就显得更瘦了,只要抓住脖子轻轻往上一提就能把他从那一大堆松抛抛的衣服里提出来。他穿着华瓦的朝服,但额头上绑着一块白布,神情悲怆,高高举着那面白旗,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个长得不怎么好看的中年妇女,穿的赫然是太后的华服,手里牵着个穿着龙袍的小娃娃,正是隆裕太后母子。再后面,载涛、载振、良弼、溥玮……一众王公贵族、文武大臣鱼贯而出,跪倒在天安门两侧。
人多数到恐怖,黑压压的一大片,数都数不过来。
隆裕太后牵着小皇帝,战战兢兢来到马前跪下,声音直颤抖:“亡国妇人叶赫那拉·静芬率少帝溥仪及文武百官,向少帅请降!还请少帅大发慈悲,莫要夷平我爱新觉罗家的宗庙!”
李思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牵着的那个小孩子。那个小屁孩现在也才六岁,长得倒是挺可爱,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乱转,正一个劲的瞅着他呢,小脸上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恐惧。
宋雨薇也好奇的看着溥仪,低声说:“原来这就是那个小皇帝啊……”
李思明低声说:“就这么个小娃娃当皇帝,你们同盟会搞了这么多年也没能搞倒他……”
宋雨薇脸都黑了:“能别提这茬不?”想想同盟会的战绩,她真的是一阵阵的心累!
李思明嘿嘿一笑,冲隆裕太后扬了扬下巴:“起来吧。”
隆裕太后没动,只是抬起头看着他,吐字倒是比刚才要清晰许多了:“不知道少帅将如何处置我们母子俩?”
李思明说:“暂时还没想好,但肯定不会让你们像以前那样轻松自在了。”他环视那跪满一地的王公大臣,声音不算很大,但是所有人却听得清清楚楚:“这场战争,你们输了,失败者就应该有失败者的觉悟!你们的官职、爵位,一样都别想保住!你们的家财我会通通没收,你们手中有血债的,我会一笔笔的清算……我不可能不让你们一点代价都不必付出,便轻松逃过清算!”
所有人都在这钢铁般的声音中颤抖。
隆裕太后用力磕了个响头,哀声说:“还请给少帝一条活路,他才六岁啊!”
李思明不理睬她,盯着那堆王公大臣:“载振,给我滚出来!”
载振战战兢兢的爬了出来,一路挪到李思明马前。
李思明说:“扒了你这身衣服,给我滚到淮北养马场去养马!什么时候养出一万匹让我满意的战马,你就什么时候恢复自由!”
载振愣了一下,随即狂喜,磕头如捣蒜:“谢少帅恩典,谢少帅恩典!”
李思明说:“载涛,滚出来!”
载涛忙不迭的爬出去:“载涛在此,载涛在此!”
李思明说:“也把你这身衣服扒了,滚到苏北去开荒!什么时候开垦出五十万亩良田什么时候恢复自由!”
载涛连声说:“谢谢少帅恩典,谢谢少帅恩典!”
去养马去开荒自然不会是什么舒服的事情,哪怕听李思明的意思,他们可以带一大批人去也是一样,但是那又如何?只要能保住小命,就比什么都强!
载涛、载振可是赫赫有名的实权派人物,真要开刀的话百分之百拿他们开刀,然而听李思明的意思,这几位的小命居然都稳得很,大家顿时就松了一口气。隆裕太后从身后官员手中接过一个银盘,高高托起,银盘中有一物用黄绸包着,方方正正的,旁边还搁着一本诏书,估计是逊位的。李思明拿过那个方方正正的玩意儿打开,赫然是玉玺。
他托着这块玉玺把玩着,啧啧称奇:“原来这就是传国玉玺啊!”
隆裕太后说:“少帅有天命在身,理应得这传国玉玺。”
李思明笑笑,说:“从现在开始,这个国家不再需要皇帝,也不再需要什么传国玉玺了!”说完,猛然将玉玺朝地面一掷!
砰!
玉玺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整个粉碎开来,晶莹剔透的玉屑四散飞溅,落满一地。
那跪满一地的王公贵族、文武百官,无不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