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勒少校注意到,黑衣军步兵距离第一道战壕只剩下不足1000米了,而战壕里的洋枪队士兵被猛烈的炮火死死压制着,根本就无法开火还击,再这样下去,只怕炮火一停,黑衣军的刺刀就要捅到那些被重炮轰得灵魂出窍的倒霉蛋的胸口了!
他果断向炮兵连下达命令:“开火!打他们的步兵!”
那四门75毫米速射炮以最快的速度去掉了伪装,然后迅速装弹,瞄准那些快速推进的黑衣军步兵猛烈开火。虽然只有四门炮,但是当它们以每分钟十五发的可怕射速猛烈射击的时候,那气势,那火力,并不比一个炮兵营差多少。成排的榴霰弹砸过去,在黑衣军步兵头顶炸开,密密麻麻的弹片与钢珠呈扇面倾泄而下,扫向地面,被扫中的黑衣军士兵顿时血浆四溅,纷纷倒地,发出压抑的惨叫声。
但黑衣军步兵并没有卧倒寻找掩护,而是咬着牙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的向前冲,仿佛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畏惧!
爱德华中校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英国人特有的傲慢早已深入骨髓,但是在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看了对手,黑衣军的步兵,至少这支顶着榴霰弹轰击悍然向前冲的步兵,不管是战术素养还是战斗意志,丝毫不比英军逊色!一般的士兵遭遇榴霰弹攻击,第一反应永远是卧倒寻找掩护,然后暴露出更大的被弹面积,被从头顶倾泄下来的弹片打得血肉模糊,但他们压根就没有一个卧倒的,都是咬着牙向前冲!
可怕,可怕啊!
其实黑衣军并不是不知道恐惧,而是在过去几年的训练中,他们被千百次告诫过,一旦遭遇榴霰弹的攻击,最不能干的事情就是卧倒,趴在地面上躲避炮火,那样只会死得更快。如果有战壕的话可以跳进去躲起来,如果没有,就咬着牙向前冲,因为站着身体的披弹面反而是最小的,最容易遭到攻击的部队就是脑袋,那里有钢盔保护,挨上几块弹片几枚钢珠不碍事,至于肩部被击中……那也死不了人,总比整个后背被炸烂强。他们千百次重复着同样的训练,早就形成条件反射了,现在遭到榴霰弹攻击,想都没想,加快速度向前冲!
事实上,真有好些士兵的钢盔被飞溅而下的弹片、钢珠打得当当作响。好在他们的钢盔内部都有悬挂,头部与钢盔本体有一定空间,并非直接接触,就是类似摩托车头盔内衬的那种,所以挨上一下只是被震得耳朵嗡嗡响,要是没有这悬挂,那估计得震到眼冒金星了。
头盔的质量非常好,密密麻麻的倾泄下来的弹片、钢珠打上去,大多都弹开了,偶尔有击穿的,也无法完全穿透钢盔,顶多就是让士兵们破点皮,流点血。在这一刻,这死沉死沉的钢盔成了士兵们生命的守护神。与钢盔一起守护他们的生命的,还有防弹胸甲,四毫米的厚度,足够抵御大多数破片的攻击了。不少士兵前胸后背被击中,火花四溅,疼得直咧嘴,但人愣是没事。
我们刀枪不入!
这样的认知让这些冲锋的士兵们信心百倍,斗志越发高昂,他们发出低沉的怒吼,脚步加快、加快、再加快!
洋枪队军官们脸上那不屑的、轻松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吉田少佐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喃喃说:“这……这真的是中国士兵吗?我没有眼花吧?”
捷加廖夫少校说:“那个年轻的军阀给他的士兵施了什么魔法,把一群胆小的、懦弱的士兵变成了悍不畏死的猛兽?”
咻咻咻咻咻————
刺耳的尖啸声此起彼伏,大家抬头一看,只见乌泱泱一大片黑点带着尖啸声从他们头顶飞过,砸向炮兵阵地。这是120毫米重型迫击炮炮弹。迫击炮早已成为黑衣军步兵最为信赖的伙伴,第15、第16步兵团各自有一个重型迫击炮营,一共十六门120毫米迫击炮,都部署在距离法军炮兵阵地2500米远的地方。此前他们一直没有开火,是转为法国佬把那几门大炮藏得很好,没有被找出来,再加上迫击炮对战壕的破坏效果并不是很好,他们便放手让重型榴弹炮表演,自己保持沉默,等待时机。现在法军炮兵连开火了,这两个重型迫击炮营自然不会继续沉默,立即瞄准炮兵阵地,兜头兜脑就是一阵猛砸!
也是每分钟十五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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