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曙光划破无边的夜幕,笔直地射向白马河,天亮了。
响了一晚的枪声停息了下去,战斗已经结束了,数以千计的清军士兵成了俘虏,双手抱头上百人甚至三四百人蹲成一堆,神情郁闷无比。
跟南方那些废柴不一样,北方的清军还是有几分血性的,加上鄂尔泰对士兵又大方,据守北岸防线这几天他们天天都能吃上拳头那么大的白馒头,隔三差五还能来一顿肥肉,更拿了好几次赏钱,他们是真心想坚守防线,跟黑衣军大打一场的。忠君爱国什么的那纯属扯淡,主要就是觉得这个将军还不错,对他们很好,他们就应该替他卖力死战,不能白吃了他那么多大馒头和肥猪肉。
结果……
仅仅一个晚上,两千多人据守的防线就崩了。
准确的说,短短几个小时之内,两千多人据守的防线就崩了。战斗在凌晨三点钟左右爆发,不到七点就结束了,快到让许多准备大战一场的清军士兵还没来得及放一枪就当了俘虏。
能再坑爹一点吗?
他们承认,当密集到极点的炮弹从右翼倾泄过来,将最右边的黄字营阵地炸成火海的时候他们确实心里发慌,乱了阵脚,但这点恐慌还远远没有到全线崩溃的地步,最关键的还是在他们需要军官站出来鼓舞士气,稳定军心的时候却发现军官早就跑光了!没有比这更伤士气的了,当官的都跑了,他们这些大头兵还打个啥?跑吧!
于是,就这样兵败如山倒了。
然后没跑出多远就发现,黑衣军的骑兵已经插到了他们前面,他们无路可逃了!
得,一锅端,大家都别跑了,进俘虏营吧,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整整齐齐。
马成穿过遍布弹坑的战场,找到了苏天成。
这位带领全团战士顶着刺骨寒意涉水渡过白马河,迂回到清军防线后方,出其不意的给了清军致命一击的帅哥此时正蹲在河边,看着河面结了一阵极薄的冰的白马河发呆,那憔悴的脸庞,那欲语还休的眼神,无不向所有人说明什么叫忧郁的美。
马成见状愣了一下:“怎么了?”
苏天成叹气:“怎么了?这不是明摆着么,心情不好呢。”
马成有点摸不着头脑:“我们不是刚打了大胜仗,一举攻破了白马河防线,俘虏了一千多名敌军吗?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闷闷不乐?”
苏天成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沮丧:“我感觉自己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被人耍得团团转!”
马成嘴角扯了扯:“愿闻其详。”
苏天成指向那蹲得密密麻麻的俘虏,神情竟有几分悲愤:“老子侦察了整整两天,见他们的防御部署极有章法,几乎找不到任何漏洞,士气也高昂,以为遇上了劲敌,不敢正面强攻,冒险率领全团迂回近二十里,涉着冰冷刺骨的河水渡过白马河,在无人防守的河滩登陆,向他们侧翼发动进攻……他奶奶的,这一来一回老子一夜之间就跑了四十里路,冻得脚都肿了,结果呢?只是一顿炮击他们就溃散了!只是一顿炮击他们就溃散了!”
马成嘴角一个劲的抽搐……他总算明白苏天成郁闷的原因了,清军这表现确实对不起第1步兵团和苏大团长在迂回穿插中付出的努力,吃到的苦头。好歹你们也坚守一阵子啊,迫击炮一顿炮击你们就溃散了,真的很不尊重对手!
他安慰苏天成:“你也别恼火了,清军就是这鸟样,你从正面进攻,他们还能抵挡一阵子,但如果你绕到他们侧面或者后背发动进攻,他们马上就会一轰而散,跟受惊的兔子似的跑得一天一地都是。”
苏天成纳闷:“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马成自豪地说:“你忘了我加入黑衣军之前是干嘛的了?响马啊!带着几百号弟兄靠着快枪骏马冲州撞府的响马啊!我跟你讲,我前前后后跟清军打了六十几场,对他们实在是太了解了!”
苏天成叹气:“也就是说,我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
马成说:“那倒也不是,你忘了?我说了,如果我们正面进攻的话,清军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