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绝世高手?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一刺刀干掉一个能徒手打死一头三百斤重的野猪的猛人?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钟世雄吃力地扭动脑袋,死死盯着王小曼,喉咙格格作响,脸上的怨毒与不甘凝如实质。
苏静呸了一声:“都要死到临头了还不甘心啊?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输了就是输了,虽说王小姐下手是狠了点,但能死在她这样的高手的刺刀之下也是你的荣幸!”
水兵们连连点头,觉得副中队长说得非常有道理。
王小曼弱弱的说:“他……他不是我捅死的。”
苏静笑:“王小姐你就别谦虚了,这里就你跟他,不是你捅死的,还能是刺刀自己飞过去捅死他的不成?”
王小曼认真地说:“也不是刺刀飞过去捅死他的,是他自己飞下来让刺刀捅死的。”
苏静:“???”
邓伟标:“???”
宋雨薇:“???”
王小曼深深呼吸,定了定神,心有余悸的说:“刚才我在想办法救那只受伤的野兔,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树桠折断的脆响,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他……他从几米高的树上失足猛地滑下来,一滑到底……正好,我在看小兔子之前将枪摘下来靠着那棵树摆放着,刺刀朝上,正好对着他的屁股……”
邓伟标险些下巴脱臼了:“这……这……”
苏静险些仆倒:“这……这……”
宋雨薇简直要昏了:“这……这也太离奇了!”
水兵们更是瞠目结舌,都要怀疑人生了。大家都傻傻的抬头看着那棵梨树,果然看到离地四米高处的树身上有个早就腐朽了的断桠齐根断了,好多蚂蚁正不断从里面爬出来。树身的青苔上有两道长长的擦痕,可以想象,钟世雄在踩断了树桠之后肯定是使出吃奶的劲试图稳住身体,但是这棵梨树树身爬满了青苔,又刚刚下了一场暴雨,青苔都湿透了,简直比冰面还滑,于是这个倒霉蛋华丽丽的一滑到底!
如果只是一滑到底也就算了,四米来高,顶多摔断条腿,死不了的。可问题是有人不知道是不是未卜先知,居然在下面搁了一支上好刺刀的步枪……
于是,钟世雄悲剧了,成为整场战争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一刺刀从腚眼捅到天灵盖的倒霉蛋!
所有人都直直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同情。虽说彼此敌对,正在作血腥厮杀,不应该去同情敌人的,但是看着他那壮烈无比的死法,大伙还是忍不住要为他掬一把同情的泪水……毕竟被刺刀捅死的人多不胜数,但被人一刺刀从腚眼捅到天灵盖的,怕是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个,因为在战场上想找到撅着屁股对着你的奇葩真的难过登天!
钟世雄怒目圆睁,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但是失血过多已经剥夺了他说话的能力,最终他脑袋一歪,就此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苏静感慨:“他也算是一号人物了,结果落得这样的下场,真的令人感慨……中队长,怎么处理?”
邓伟标寻思着耽搁了这么久,徐步凡他们应该已经逃掉了,继续追的话意义不大,但干掉了钟世雄,也算一大收获了。他一挥手,说:“把尸体抬回去!”
水兵们马上叫来一副担架,准备抬人。有人问:“中队长,要不要把刺刀拔出来?”
邓伟标说:“不用,就这么抬回去!”
于是,大伙把钟世雄的尸体翻了个身,用担架抬着,大步流星的往回走。
宋雨薇拉着王小曼,说:“走吧。”
王小曼吓得不轻,也不敢再呆在这个鬼地方了,跟着部队快步往回走。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淮河边。
淮河边上,那些淮南团丁又开始作怪了,冲看守他们的水兵们挤眉弄眼扮鬼脸,一副要搞事的姿态,弄得水兵们很恼火,机枪手恶狠狠地说:“都给老子老实点!再挤眉弄眼的老子就……”
还没说完,就看到那些俘虏一个个露出惊恐的神色,蹲到地上怂成一团,活像见了鬼似的。机枪手纳闷,顺着他们的视线望了过去,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中队长带着二十来名水兵正大步往这边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一副担架,担架上一位仁兄衣着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团丁————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仁兄屁股上有一支上好刺刀的步枪,刺刀已经连刀条都给捅进屁股去了,步枪撅在那里,随着担架移动上下左右的晃动……
机枪手同样露出惊恐的神色,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屁股!
我的老天爷,担架上那位仁兄到底得罪了哪位神仙啊,这样的死法,也太惨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