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没有从手榴弹密集爆炸带来的恐惧与震快感撼中回过神来,尖锐的刺刀便捅到胸口了。猝不及防之下,他们被毫无悬念的刺倒了一大片!
英军素来有白刃见红的传统,在英军里服役多年的孙锐拼刺刀的技术自然不差。不过他可舍不得拿M28狙击步枪上刺刀去跟这帮团丁对捅,虽说M28狙击步枪拼起刺刀来一点也不差,但是那瞄准镜娇气得很,要是磕着碰着了,天知道得费多大的劲才能重新校好,要是把瞄准镜给打坏了,那就亏大了。他左手工兵锹,右手战壕杖,一个箭步窜到一名团丁面前,那名团丁满脸横肉,狂吼一声,抡起枪托照他的脑袋猛砸过来,他用工兵锹一拨将枪托拨开,迫使团丁身体重心往左偏,战壕杖抡圆,照着他的脑袋猛砸过去。那名团丁下意识的用手臂格挡,战壕杖重重的砸在他的手臂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这个倒霉蛋瞬间面色煞白,捂着手臂倒在地上嗷嗷狂叫,满地打滚,他这条手臂粉碎性骨折了。孙锐本想给他补上一下,但见他痛得直抽搐,小便**,怕是丧失战斗力了,犹豫了零点零五秒,最终还是没有痛下杀手,一脚将他踢昏,然后扑向下一个。
这个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看到孙锐向自己扑过来,第一反应居然是转身逃跑。孙锐几步赶上,一棍砸在他的脑袋上,登时脑将迸裂。
孙锐也只来得及放倒这两名团丁,突破铁丝网冲进来的团丁便已经崩溃了。白刃冲锋最考验勇气和意志的,很显然,他们没能经受住这种残酷的考验,在被刺倒了五六十号人之后便全军崩溃了,一个个丢掉武器,慌不择路的四散逃窜,相互冲撞拥挤之下不少人摔倒,然后被一只只大脚踩过去,非死即伤。其中一股团丁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居然跑到了战壕前来……
这下就尴尬了,因为五连的机枪手可没有跟着冲出去肉搏,他们仍然留在原来的位置,更换了枪管和弹链盒,随时准备开火支援的,等这帮团丁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时候,离机枪也只有二三十米远了。
团丁们和机枪手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按理说,这股走路不长眼的团丁足有一百多人,而机枪手带副射手就那么十来号人,十比一,团丁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应该是机枪手向他们投降的。可问题是他们为了逃跑,把枪都扔掉了,战斗力早就降到了冰点,而机枪手武装到牙齿,战斗力反而是他们十倍,最后团丁们一致决定,向人数只有自己十分之一的机枪手投降。
于是,等到孙锐押着三十多名俘虏回到阵地的时候,发现战壕前整整齐齐的站着一百多号俘虏,一个个高举双手向他们致予崇高的法式军礼,十分壮观。
孙锐数了数,方才这次白刃冲锋,他的连队总共伤亡十五人,却干掉了对方五六十人,还抓了近一百五十人,啧啧,这笔买卖,划算啊!他喜滋滋的让人把俘虏给蒋清扬送去,并且夸下海口:“只要子弹和手榴弹足够,敌人就算耗上一个星期也别想突破我们五连的阵地!”
蒋清扬听完,只是淡淡一笑,说:“这家伙,本事不怎么样,牛皮倒是吹得震天响!”让军医给受伤的俘虏进行包扎、救治,这些都是很好的劳动力,可不能浪费了。
旗开得胜的二营喜气洋洋,徐州和淮北豪强却是大惊失色,眼珠子险些就掉到了地上。
眼看着那两千余名团丁扔下一地死尸狼狈的逃了回来,王家家主都顾不上心疼被机关炮连人带马一起打碎的那些宗族子弟了,眼睛瞪得足有猪尿泡那么大,失声叫:“这……这怎么可能?那帮黑皮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张明坤面色铁青:“我们小看了这帮黑皮了!”
这纯粹就是废话,有点眼力价的人都知道自己严重低估对手了。数量众多的轻机枪、扫射起来跟刮风一样的机关炮、打得炮弹跟冰雹一样落下的迫击炮、精准而猛烈的排枪……这些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别说以往跟他们交手的地方团练武装没有,就连最精锐的北洋军和南方最能打的自强军都没有!出兵之前他们以为李思明的团练武装只有燧发枪和土炮,一群土包子好对付得很,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