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炮了。
营属迫击炮连也迅速支起了82毫米迫击炮。这些迫击炮都是用进口的无缝钢管制造的,轻便耐操,火力也猛,射速可以达到三秒钟一发,采用火棉作发射药,能将炮弹打出2500米外,最妙的是可以呆在战壕里不必冒头便能将炮弹砸到敌**上,让敌军炮兵徒呼无奈。这是一种很新颖的火炮,去年冬训的时候才配发给第1团和第2团,还有骑兵团的,只有这三个团有,其他团尚未装备。
一共九门82毫米迫击炮,分散在制高点上,炮弹已经擦得干干净净,就等着敌军上来送死了。
张郁显然并不知道他的对手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他过去送死,他正大声咒骂着,驱赶着士兵让他们快点,别畏畏缩缩的。他手中的皮鞭抡得呼呼风响,抽在那些士兵身上,一抽就是一道血痕,被抽中的士兵也不敢吭声,只是加快了脚步。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们都是张家的人,生杀大权都掌握在张家手里,张家别说抽他们几鞭子,就算把他们活活打死,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蒋清扬用望远镜看着挥舞马鞭四处抽人的张郁,眉头拧起,低声对副营长苏胜说:“这这伙得庆幸他带的不是淮安府的兵,否则他早就被刺刀捅成马蜂窝了。”
苏胜一脸轻蔑:“他如果在淮安府带兵,不用士兵动手,李团练使就先将他的脑袋拧下来了!”
李思明有条死规定,那就是当军官的不准鞭打、辱骂士兵。老兵削新兵的时候抽几个耳光赏几记老拳这类破事他管不了,别太过份就行了,但军官绝对不能对士兵动手,否则这个军官就算当到头了。像张郁这样拿士兵当牲口用鞭子抽,还用恶毒的语言咒骂人家祖宗十八代……这种奇葩如果是自己的部下,李思明真的会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省得他把一支部队的凝聚力都给搞垮了!
蒋清扬一脸不解:“那些士兵为什么不反抗呢?他们又不是牲口,为什么要干挺着让他抽?”
关先生走过来插话:“他们不敢反抗。”
蒋清扬越发的不解:“为什么?”
关先生解释:“能被挑选出来当炮灰的通常都不会是张家宗族子弟,十个有九个是张家的家奴、佃农,这些人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张家手中,他们要是敢反抗,家人就会没命!”
蒋清扬明白了,看着那些被鞭打的士兵,低声说:“可怜啊!”
关先生嗤笑:“可怜?这只是假象,如果让他们冲进战壕来你就会发现,这帮看起来可怜的家伙纯粹是一群嗜血的野兽!张家欺压他们,他们不敢有丝毫反抗,但他们会把这股怒火发泄到比他们弱小的人身上去……如果你们比他们弱,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用大刀把你们的头砍下来拎去领赏,这还是比较痛快的死法。通常的做法是会把你们俘虏,然后变着法子虐杀,看着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哀号而放声大笑!”
蒋清扬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知道,关先生并非危言耸听,因为他亲眼见过这样的场面。
关先生放缓了语气:“如果你真的可怜他们,就打到徐州去,把那些豪强给铲了,把那些豪强的田产变成农场,让他们也像你们那样当农场的工人,这是同情他们的最好方式了。”
蒋清扬面无表情:“我们会打到徐州去的,一定会!”
张郁指挥部队继续推进,在距离小高地六百米左右处停了下来。这个距离前装滑膛炮要打中高地也足够了,但并非最佳射程————大家都知道,前装滑膛炮的精度是很差的。但他让37毫米机关炮扫了一通,已经给打出心理阴影了,不敢让大炮继续前进,不然这些昂贵的大炮让机关炮一一点名了,他找谁哭去?
炮兵开始调整炮位,具体操作就是把大炮排列成整整齐齐的一排,这样更方便指挥,同时也能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三百名骑兵被部署在炮兵阵地两翼,负责掩护火炮。这些骑兵都是张家宗族子弟,骑的是从印度进口的马瓦里马,不用说,又是通过李思明牵线的。徐州、淮西豪强视李思明如眼中钉,可跟他做生意的时候却一点也不含糊,嘴上说不要,身体可诚实得很。
至于步兵,则在炮兵阵地后面列队,七扭八歪的一个方块,那难以名状的形状马上就能让每一个中学生回想起被几何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