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薇现在纠结极了。
一直以来,同盟会走的都是精英路线,想方设法发动南北、欧美华侨,发动新军,发动进步士绅按同盟会的观点,这些都是中国最进步的力量,只有将他们争怪过来,才能撕开这无边的黑暗,改天换日,让这片古老的土地,这个古老的民族重新焕发生机。然而折腾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没能折腾出个什么名堂来,起义没少发动,但没一次是成功的,惨烈的牺牲非但没有唤醒民众,反倒让同盟会在国内外失去了信任。按照李思明的观点,他们这些年走的路子从根子上就错了,撇下四亿三千万农民不去争取,反倒去争取只占总人口百分之一不到的所谓进步力量,那就是舍本逐末!
同盟会认为那些贫苦农民麻木不仁,目光短浅,叫都叫不醒,就算争取过来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但宋雨薇回顾一下历史却发现,历朝历代,每一次能够席卷天下的农民起义,都离不开那亿万贫苦农民的支持与参与,没将他们争取过来的起义注定是要失败的。而发动农民的办法就这么简单,打土豪,分田地!
难道同盟会这些年来的路线和策略,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陷入了浓浓的思索之中。
李思明对她的状态满意极了就是不能让她闲下来,得让她不停的思考,只有这样她才能把那几万两银子的事情放到一边,给他留出挣大钱的时间!他寻思着要不要给她灌输一点毛选里的思想,好让她的思考更深入一些,思考时间更长一些,最好像高僧那样闭关个一两年,一心冥想不问世事,那就更完美了。
得亏宋雨薇不知道这家伙阴险的想法,否则她百分之百分抄起毛瑟手枪追杀他十八条街!
半晌,宋雨薇想得脑壳都疼了,还是没有理出个头绪来。她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暂时将这些乱糟糟的想法抛开,问:“我的病情现在怎么样了?”
李思明说:“你得的是肺炎,而且相当严重,得在医院里呆上一段时间,等到根治了才能出院,否则一旦复发,我可不敢确保还能把你给救回来。”
宋雨薇有些焦急:“那我要在医院里呆多久?”
李思明说:“呆上十天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不要急,急也急不来,要不怎么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呢?要彻底根治,千万别落下病根!”
宋雨薇叹了一口气:“好吧。不过我希望能够拍一份电报回家,省得家里人担心。”
李思明说:“等你好点了再说吧。”
宋雨薇现在虚弱得很,也确实没有力气折腾了,只能顺从的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休息。
傍晚的时候,杨炜又去了安妮的病房。
一进去,他就发现自己被包围了,那些原本对他万分不屑、不可一世的医生此刻一个个都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傻傻的看着他,像是在看怪物。卡门教授给安妮测量了体温,告诉他:“安妮小姐的体温已经从将近四十一度下降到三十八点七度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杨炜用手背试了试小姑娘额头的温度,皱着眉头说:“还是烫得吓人,得再打一针。”
卡门教授点头如小鸡啄米:“对对对,赶紧再给她打一针!”
杨炜要过一瓶葡萄糖,将那支早就提炼好了的大蒜素加进去然后用力摇晃,充份混合,然后给安妮挂上。
那一帮医生齐刷刷的盯着那瓶药水,目光都绿油油的,活脱脱一群饿极了的狼。
说他们是饿狼一点也不为过。刚才给安妮抽血化验,他们发现血液中的肺炎链球菌数量正在显著减少,显然是被输入体内的药物给杀死的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欧洲医学界梦寐以求的、能够杀死体内病菌的“魔球”被找到了!这是一个划时代的伟大发现,如果他们能够将这药弄过来研究,下一届诺贝尔医学奖的得主非他们莫属!
公爵夫人似乎能看出他们心里的想法,警剔地守在病床前盯着这帮两眼发绿的医生,意思再明确不过了:我看谁敢打我女儿救命药的主意!
一瓶药滴完,安妮小姐的病情似乎又好转了一些。这年代可没有抗生素,病菌的耐受性基本等于零,而大蒜素的威力跟青霉素有得拼,对上这些战五渣那真的是一拳一帮小朋友,开局就是辗压,没有半点客气可言。李思明估计明天再打一针,然后精心调理一两个星期,这个小姑娘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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