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平乖巧的点点头,小手捏着谢如玉的衣裳,小声提醒她:“娘不要忘了来叫安平。”
“好,娘不会忘的。”
安置好李安平,谢如玉便把他交给奶娘和竹意,自己则回了前厅。
不出她所料,郭氏正等着她呢。
郭氏见她一个人回来,而不见李安平主仆,顿时便没了顾忌,当下便噼里啪啦责怪起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你,那是宝儿的房间,你怎么能让其他人住进去?若是宝儿回来了,他一定会不高兴的!”
其实郭氏也不知道外孙会不会不高兴,但她只要想想,让别人住进自己的房间里,她肯定是不高兴的,所以,她便认为,外孙也一定会不高兴的。
谢如玉捏了捏头,她就知道是这样。
反驳道:“宝儿没有那么小气,他是不会不高兴的!”
郭氏气道:“你又不是宝儿,你怎么知道?还有你,你刚才不帮着我也就算了,竟然还跟如玉串通一气!”郭氏想到丈夫刚才是如何的胳膊肘往外拐,立马将炮口对准了谢郎平。
谢郎平无奈:“不就是一个房间吗,你至于了?”
“什么叫我至于了?我问你们,如果让你们的房间住进别人,你们会愿意?”
谢如玉和谢郎平对视一眼,随即父女俩异口同声的说:“我愿意。”
“你,你们……”
郭氏气得问老夫人:“娘,您说,您愿意?”
老夫人本来作壁上观,突然被郭氏拉下来,忙摆手道:“别问我,我不掺和。”
“娘!”郭氏气得跺脚。
“好了,你也先别记得生气,先听听如玉怎么说,她这么安排,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老夫人忍不住为孙女说话。
随着老夫人的话,郭氏看向谢如玉,大有一副你今日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定不轻饶。
谢如玉先嬉笑一声:“还是祖母了解我。”然后才对她娘说:“娘,安平身子不好,南厢房阴冷潮湿,久不住人,不适合他去住。”
谢如玉很清楚怎么说动自己的娘,随即便将李安平的身世,以及云南王府的处境,同郭氏说了一遍。
不出她所料,郭氏立马心软了,不再提让李安平住外孙房间的事,并叹道:“没想到,堂堂王府世子,竟然如此可怜。”
知母莫若女,不得不说,谢如玉的这一招,正中郭氏的柔软之处。
“小世子五岁那年,先是没了祖父,又没了亲爹,他娘也殉情了,这么多年了,就与老王妃相依为命,那孩子一直很懂事,许是这次大病一场,内心很柔弱,将我误认为他死去的娘,我这不就带着他回来住几日。”
谢郎平点头:“你这么做没错,他的祖父和爹都是为了百姓战死沙场,他是英雄的遗孤,我们该对他宽容一些,你也不要再计较了。”
郭氏搓了把脸,“我怎么还会再计较,只是没想到,看似高高在上的王府,小世子,竟然还有如此悲惨的身世,实在让人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