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国公府之前干的什么营生,众人人尽皆知。
有此疤,她以后怕是都难以接到客了。
而女人的好时光就那么几年,待老了,没有归宿的莺歌,不是生不如死是什么。
“你可是觉得我太狠了?”
久不见谢如玉说话,且一副古怪欲言又止的模样,闻人思敏便不禁多想了些。
“哪儿是哪儿,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她并不觉得闻人思敏狠,同为人母,她的心情,她最是清楚不过。
莺歌如此歹毒,有此结局,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闻言,闻人思敏一时间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倒不是后悔自己此举,若昨晚不是谢如玉,只怕她和腹中的孩儿,真真怕是要阴阳相隔。
只不过不痛快是真的。
屋子里有片刻的静谧,少顷,闻人思敏忽然道:“我想去庄子上养胎。”
她不想再待在国公府了,不想在面对那张恶心的嘴脸。
谢如玉并不知道,在她昨晚回客栈,处置了莺歌后,她名义上的那个丈夫,来找过她。
当时他说的话,以及表情,哪怕过了一宿,她仍觉得恶心反胃的厉害。
“他说了什么?”
“倒也没什么,只是让我好生养胎,给他生个大胖儿子,嫡子,这样以后,就没有人敢再说他无子无后了,还说,和我夫妻这么多年,没想到我会如此善良,保下了莺歌的命,说会记得这份情谊,毕竟他和莺歌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随着每一个字,闻人思敏的表情就越发的平静,好似她口中说的那个他,是与她一毛钱关系也没有的陌生人。
谢如玉已经无言以对了。
莺歌和他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那闻人思敏呢?
她还是他的结发之妻!
还真是
顾家如果是一锅好粥,那顾四爷就绝对是瞎了一锅好粥的老鼠屎!
食之恶心,弃之可惜。
“你打算去庄子上养胎,老太君知道吗?”
闻人思敏摇摇头。
其实这个决定,在昨晚之前,也只是在考虑之中,直到昨晚后,方才做出决定。
通过莺歌这件事,她深切的意识到,有些事有些人,并非她不争不抢就能安稳太平,当年是那个小贱人,昨晚是莺歌,下次还会有其他人冒出来。
她没那个心力整日防这个防那个,有句话谢如玉说得对,能屈能伸。
当然,她最先考虑的是回娘家,闻人家再如何,那也是她的靠山,她的母亲也在,只是,她若是回了娘家养胎,且不说闻人家会是什么态度,到时候,外人又会怎么看英国公府?
这些年来,老太君一直待她不错,三个嫂嫂,虽然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但没什么坏心眼,她不能因为自己,让顾家沦为笑柄。
所以,才决定去庄子上养胎。
这个决定,她还未对其他人说,谢如玉是第一个知道的。
而她的陪嫁庄子也不远,最近的一处在京城之外的小汤山上。比起冬日的京城,那里相对也要暖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