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抽两人征徭役,支付两倍工钱,家中老少妇孺,皆要下地干活,既不耽搁秋收的田地,又不耽搁陵城的改建。
转眼就忙活到了年底。
白锦开始为这十万两银子的运送费心思。
入夏的收成卖给了白沅,秋季的收成再一次被他收走,全部提高了粮价,第一年就让燕国看到了她的态度。
她的十万银子,相当于过去的五万两银子的粮食,想必这事落到燕帝耳中,必有想法,但她顾不了这么多。
在送进贡之前,白锦将郭老叫了来。
郭老如今成了她的御用运输,而且整个陵城,也只有郭老有这个能耐,将陵城的生意做到燕国各地去。
眼下这十万银子的进贡重担也落到了郭老的手中,郭老很意外,也有些受宠若惊,但同时也很担忧。
白锦看着他说道:“这一次,不但沿路会有劫匪,还会有燕帝派来的人从中作梗,他们不会甘心我将粮食提价的,而这第一次进贡,却也彰显咱们陵城的能耐和硬气。”
“若你不能平安运送到京城,咱们这一次就输了,银子丢了,陵城的尊颜也丢了,这不仅是银子的事,也是咱们整个陵城的前程。”
“只要再给我三年光景,我一定会让陵城强大起来,到那个时候,咱们就不必担心这些运送的问题。”
郭老听了,沉重的朝白锦跪下,领了城主令,他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守护,也会动用郭家一切的人脉,必定将银两送到京城去。
白锦点头,对郭老承诺道:“等过了这几年,咱们陵城强大了,以后你便代表着陵城在各地开办分铺,到那个时候,银钱不一定从陵城出来,而是早早在各地分散,如此万无一失,无人知道咱们的动向时,也便是咱们陵城立起来的时候。”
郭老没想到城主如此看重自己,这是要将郭家在陵城培养成大世族,那是他的荣幸,他一定会好好干的。
郭老领令退下了,白锦交给他的令牌,他拿着令牌,从库房里领出十万银子,那着那一箱箱的银子,郭老心头紧张。
这么多,也的确太显眼。
为了不太显眼,郭老在出城前,已经分了六波人马,有运粮的走商,有运布料的走商,还有运送药材的,他们分别从东南西北四方拐弯入京城。
而郭老领队走的却是走的水路。
离着过年还有两个月,在腊月送到京城,差事就算完了。
商船上,郭老独自坐在栏杆处喝酒,身边的得力管事匆匆过来。
“东家,外头传言太甚,不知道谁暴露的消息,现在道上的人都知道了咱们进贡十万银子入京的事。”
郭老不以为意,城主早就说过,他们会动手脚,这消息还猜不到么,自然是燕帝下的令,黑白两道都知道,并有鼓励劫货的意思。
“你们注意些,按着计划行事。”
管事退下。
只是出乎郭老的意料,他们的船走了一个月,竟然到了陈州,看着前头的玄阳城,隔着陈州不过三日的马车了,可他们一路上并没有遇上劫匪,倒是怪了。
陈州,是郭老安排各方人马聚集之地,能在这里相聚,集齐十万银子,接下来三天的路程入玄阳城,十拿九稳。
一切太过顺利,反而让人心慌,不是黑白两道的人都知道了么?
郭老走水路来得快,先住在客栈里等着。
这么等了有五日,第一批赶来,一路上也如郭老一样,并没有遇上什么,他们是卖药材的,很是顺利。
将银子交上,药材就地转卖,随即跟在了郭老的身边,接着等剩下的四波人马。
又过去了三日,第二批的赶到,却是受到涉及的,好在银钱保住了,人也无碍,就是布料丢失了。
接下来几日,他们陆续赶来,多多少少都受到影响,好在都护住了银子。
只余下最后一支,队里运送的是粮食,却久久未到,郭老有些担忧起来。
太顺了不是好事,莫非最后一队,才是致命的?好在分了六波,最后这一队人马手中有两万两银子,丢了的话,也只损失两万两,郭老有把握筹集,但他不希望是这么一个结果。
客栈里,他们等多一日,存着的八万两银子就多一天风险,底下的人建议先送去玄阳城。
郭老犹豫不定。
这日夜里,众人方睡下,客栈忽然起火,郭老立即起床出来察看,却发现起火的地方是马厩,他略心安些,见管事要去查看银钱情况,被郭老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