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再送来。
想他们半夜就挑着粮食担子出来,忙得连早饭都没吃,现在又让他们挑回去,那人不得走废了。
前头吵得大声了些,便有差兵上前将人拖出去,连着粮食担子也一并甩在了街头。
一时间无人敢说半句,但个个脸上都有忧色。
白锦想了想,看向大弟弟,说道:“亮哥儿和兴哥儿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大嫂,你上哪儿去?”
两兄弟很是担心。
白锦摆了摆手,她弃了牛车,徒步离开。
她去西市口,她记得西市口有一把公称,她打算花些银子借过来,这是市场上的公称,要是县衙缴粮处不认帐,她便有话说。
于是白锦脚步匆匆的到了西市口,避开了杨家的肉摊,来到公称前,随即从怀里拿出五百文给了那管称的牙侩,借走了公称半日,还请了几个苦力帮着抬去县衙门外去。
这边县衙门外,还在争论不休,白锦这会儿带来了公称,自己拿着一把锣敲了敲。
她大声说道:“大家伙的,要是对自己带来的粮食重量不自信,可以在公称上称一称,再上去缴税粮,数量不够的,赶紧回家准备去,免得在这儿排队浪费时间。”
随着白锦的话,排队的百姓都朝她看来,看到那沉重的公称,有街坊认了出来,说是从西市口摆来的公称。
于是这些人也不排队了,纷纷上前来打称。
人群里也有几位庄户主动的上前帮人看称。
白锦来到两弟弟面前,就看到两弟弟笑了。
亮哥儿看向前头的差吏,小声说道:“嫂子,瞧瞧,前头那差吏的脸色难看至极,今年不让缴税银,这税粮的重量就难说了。”
“嫂子这法子好,不然这差吏还不知道要贪多少粮食去。”
白锦的作法的确让前头的差吏头痛不已,那是西市口的公称,他要是敢不认,街坊和百姓必要讨回说法,毕竟公称在西市口这么多年,受人信任。
于是接下来缴税粮的庄户,缺斤少两的少了,大多都一把就过了,也不愧他们早早的来排了一个早上的队。
轮到白锦家时,那差吏朝白锦看来一眼,看着他们整齐一家三口人的穿着打扮,哪像是什么庄户。
就这没有补丁的衣裳,也不像呢,何况这身姿这长相,要说他们是大户家的小姐公子,差吏都相信。
话说这两位俊美少年头上带的这个不知是什么,怎么如此好看呢?
“大人,重量可足?”
白锦温和的声音响起,声音动听又带着一些严谨,差吏收起心神,气闷的朝称上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这边登记上了,将李三福一家百亩良田的田亩税勾上,再上缴三两银子的地头钱,终于将秋税全部缴完。
那差吏就让他们走,说是结清了,白锦却并没有马上走,反而问道:“既然已经缴清了税粮,是不是也得给咱们一张凭条,以做为凭据。”
那差吏和记帐的主事,两人颇有些惊讶,这位小妇人倒是聪明人,收了几日的税粮,就没有听谁问起这凭条,都是听到缴清就高兴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