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士英诧异地看了章于天一眼:“洪督师的大军怎么突然来江西了?”
章于天笑了笑道:“我们督师神机妙算,知道明廷会警戒荆襄、河南、山东一带,所以就从勋阳山区绕道,一路爬山涉水,从长沙一带入境江西而来,现在长沙诸府已归降我大清,为让江西各官绅士族依旧在我大清享受朝廷优待,故我家督师不忍擅动兵戈,而来问问诸位是否愿意顺应大势,铲除明廷昏君,共建新朝。”
章于天说后拿出了谕旨:“这是我大清皇帝陛下的圣谕,凡投附大清之官绅,无论文武,官员皆官升一级,士绅皆保留功名并赐官身,田亩永不课税,允许蓄奴,并有权过问地方有司,与圣朝共治天下!且允许蓄发,保留原有风俗。”
“到底是大清更礼敬我士大夫,这大清皇上更像是亘古未有的贤明君主。”
司马科这时候说了起来。
傅远瑞也道:“没错!如今大明的皇帝陛下以严刑酷法待士绅,动辄逼其纳税,动辄抄家,大肆任用厂卫等酷吏,还不知廉耻,用寇为兵,使其劫掠我士绅,其恶简直如桀纣!此等暴君若不除之,天理难容!”
马士英没有说话。
而何腾蛟倒是先拍桌而起:“诸位,陛下虽待士绅刻薄,但这也不是我们背叛君父的理由!我等世受国恩,岂能因自己之委屈而弃国家于不顾,弃民族于不顾?”
金声桓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何抚台所言没错,我们是不能太不能讲情义,何抚台是文臣,两榜进士出身,受朝廷恩德甚重,想做忠臣也是可以的。”
金声桓说着就来到了何腾蛟身后,然后突然拔出腰间短刀直接捅进了何腾蛟的腰部,接着,拔出来又捅了几下。
何腾蛟大惊,回头看了金声桓一眼:“你!你!”
金声桓冷冷一笑:“但是做忠臣是要没命的!”
说完,金声桓就把血淋淋的短刀丢在了地上,然后看了在场的人一眼,接着就坐了回去,对章于天说道:“请转告洪督师,金声桓请求归顺大清!”
章于天这时候继续问了起来:“诸位还是尽快给我一个结果,洪督师的大军一路跋山涉水而来,粮草辎重所带不足,这一路虽抢了些百姓的,但到底是不够十多万兵马的嚼用,正想着来江西找几家与我大清作对的顽固劣绅充实一下军需呢。”
雷三期看了看地上已经断气的何腾蛟,不由得笑了笑:“自然是欢迎大清王师来的!小民愿纳款二十万两!”
章于天笑了笑,看向马士英:“马部堂呢?”
马部堂笑了笑:“为避免全城百姓遭殃,下官自然是要举城而投的。”
章于天听后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既然江西官绅除原流寇李九栋部外,都已经决定归顺,那本官这就去告知于督师,到时候待督师奏本一上,诸位便不用流一点血就能官升一级,富贵永葆了!在此,下官便先恭贺诸位大人了!”
金声桓和刘泽清这两武将直接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而雷三期和司马科等也抿嘴而笑。
马士英也强笑起来:“甚好,甚好!”
但马士英在离开赣州后并没有选择和金声桓同回南昌,而是以访友为又去了宜春。
而事实上,马士英是连夜离开了江西。
站在去淮安的船上,马士英松了一口气,心道:“自己终究是没办法做到背弃君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