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衣履后,宸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她就看见了又一箱首饰被抬了进来。
大家七手八脚替她佩戴耳环朝珠手镯,连凤头靴上又被安了两颗差不多拳头大的鲛珠。
玄宁左看右看,又取了胭脂替她补补妆容,叫来六个宫女:
“来,替陛下抬着凤袍。”
刹那间,红底衮黑边的凤袍舒展开来,一丈多长的凤尾如抖动的火焰在夜色里蜿蜒。
上面镶嵌的凤羽随风而舞,顿时给庄重严肃的凤袍添加了几分灵动之感。
而曳地的宽大裙裾被施了小小的术法,一起一伏之间便有了几缕起伏的火焰流光。
流光从飞肩而下,好像真是一只浴火而生的凤凰,在天地间自由的翱翔。
礼袍的前襟暗纹,是用金银线绣的千里江山,山川巍峨,天地祥和,百姓安居乐业。
随着光线的流转,这些暗纹在不同的角度就会呈现出不同的图样来,栩栩如生。
腰带和凤靴上的鸾凤和鸣,就在这样的太平盛世里自由翱翔。
宫人们簇拥着宸月缓慢地从宸月殿中走出。
在外面等候的宫人一看,立马高声唱和起来:“女帝出巡,祭庙。”
鼓乐钟声响起,宸月走上御辇前往宗庙祭拜。
祭拜回来之后,御辇又向颐年园的方向走过去,女帝出嫁前要拜谢四位父亲的养育之恩。
宸月被从御辇上搀扶下来,就看四位爹爹在颐年园的孝慈堂中坐着,看到她来纷纷起身。
“小糕点——”凤寒初最先走了出来。
看到她盛装的模样,又高兴又难过,一时没忍住,硕大一个爹抱住糕开始呜呜了:
“爹的糕啊,这么大一块糕啊……”
众人:“……”
宸月又好笑又难过,特别严肃地拍拍他的背安慰道:“美艳爹爹的糕在这呢。”
凤寒初接着呜呜:“马上就去别人嘴里了,啊啊啊……”
宸月:“……”
这,该怎么劝才好呢?
步辰看他嚎得实在不像话,赶紧上前扒拉:“差不多行了,跟你站一起都嫌丢人。”
凤寒初紧紧抱着姑娘不撒手,腿往后一蹬,把步辰踢开:“你知道个屁,朕的糕哟——”
苏轻云都看不下去,拉着玄墨,一边一个把凤寒初扯开:
“糖小乖的妆都被你哭花了,啊,我的糖小乖啊,马上就要去狼窝里了……”
趁着众人不备,他也一把抱住闺女,强行挤了挤眼泪。
头重脚轻的宸月差点被俩闹脾气的爹砸在地上,一堆人在后面手忙脚乱地扶住。
苏老夫人被儿子哭得头疼,拎着耳朵拽开了:“别嚎了。”
“小雪球的大喜日子,就看你了,你怎么当爹的,跟耍猴的一样。”
“老娘给你烧个火圈,你钻过去好不好?”
苏轻云顿时安静如鸡。
玄老夫人也走上前来,不知从哪里抽了个鸡毛掸子,对着玄墨比划了一下:
“眼泪,收!”
玄墨:“……”
其实,我也没打算哭。
四个爹陪着宸月回了宸月殿,高坐在正殿上,等着帝尊使前来下旨。
寅时二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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