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说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穿红裙子的小姑娘,但是记不清她的长相了。”
糖糖点点头,小声地哭着说:“嗯,那是糖糖。”
“当时师伯并不知道是你,后来还是看到他神识的时候才知道。”
雪海容用袖子给她抹抹眼泪:“不哭了,糖娃娃,你看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糖糖摇了摇头:“没有哦,糖糖能看出来,哥哥有时候还是在努力地想一些事情。”
“他被帝尊折磨的那么惨,总要给他一点恢复的时间嘛,你看师伯这不就来了吗?”
糖糖回过头看着他,眨巴眨巴着大眼睛:“那师伯去齐国,也是哥哥请你去的吗?”
雪海容说:“没错,齐国太后的神识就是他派人取的,等他清醒过来之后,就跟师伯说了。”
“糖糖知道了。”
她耷拉下小脑袋,犹豫了一会才说:
“凤凰骨可以重新凝结成一个新的人形来,虽然不像糖糖能说能动有神识,但勉强算活着的人,能给哥哥做新的蛊体。”
雪海容皱着眉,把她举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
“不可,抽掉凤凰骨,就算有河洛之书,也维持不了你多久的生命。”
“凤凰骨与天地同寿,但河洛之书也足以维持百年啦。糖糖又不想当老妖怪,自然可以和哥哥平分寿命啊。”
雪海容很认真地看着她:“糖娃娃,你还小,不知道世人到底有多渴望长生。”
糖糖瘪瘪嘴巴:“知道哒,师尊同糖糖讲过,寿与天齐听起来恢弘绝伦,可每个绝伦的事物背后,代价也是无尽的喔。”
“糖糖既然来到这个世上,就该像世人感受生老病死,七情六欲,和路边的野草、街市里的乞丐一样,自然而然地老去。”
雪海容哼了一声:“师伯就知道,公子看不惯人家这张老天爷赐予的脸。”
糖糖吐吐舌头:“师尊干嘛看不惯啦,他都两百岁了,看起来也没比师伯大几岁呀。”
“你就知道帮公子,师伯呢,师伯就不是你的亲人了吗?”
“糖糖就要帮师尊!”
“你就得帮师伯!”
说着说着就恼了,糖糖从他身上蹦跶下来,双手叉着腰,凶巴巴的:
“糖糖不给你做小裙子了,你光着吧,哼!”
雪海容慌了,立马站起来:“哎哎哎,糖娃娃你别走啊,有话好好说,不帮就不帮,裙子还是要做的嘛。”
“师伯已经一天没有换新裙子了,这都要丑死了,你们梁国的裁缝怎么样啊?”
糖糖才不愿意听他絮絮叨叨,迈开腿一路跑:“糖糖要去看宁姑姑了,你再跟着,宁姑姑又要打人了。”
雪海容默默地迈出大殿的腿又收了回去,低头看廊柱下坐着的燕归:
“小东西,刚才怎么听着听着就跑了?有好多话,你应该在场的哦。”
燕归连眼睛都没抬。
雪海容一笑:“你就是害怕,害怕糖娃娃知道你做的坏事后不要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