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慢慢地看。
侍读的职责之一是要陪着公主读书,顺便帮她把不懂的内容摘抄下来,以便她日后复习。
然而当唐必看到团子手里的书本,整个人如同一只呆呆的大鹅:“殿下平日就看这些?”
第一页,他一共就认识三个字。
团团吧嗒吧嗒点点脑袋:“对哦,夫子说每个月三本书,随便挑,不懂得就去问他。”
唐必觉得世界都被颠覆了:“殿下认得这上面的,字?”
“是哦,这是陈国的《旧史》,好几百年前的写法,老老哒,比夫子唐必师兄和糖糖加起来还要老。”
这好像不是年纪大小的问题吧。
唐必头一次在学问上,觉得愧对祖先了:“那,殿下不看四书五经,月末考究又如何去考?”
团团叹了口气:“稚学每个月的授业内容,夫子都会在月末给糖糖,然后糖糖要花三天时间背书书,好痛苦哒。”
唐必:“……”
别人学了一个月,你三天背完,还能次次拿下魁首,痛苦的地方是?
来了稚学没有一个时辰,被碾压成渣渣的唐状元好想回家。
唐必一把辛酸泪:“原先萧少主在时,也能看懂这些书吗?”
“不哦,燕归哥哥看自己的书,或者就看着糖糖看书……”
团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委屈巴巴地趴在书本边,很不情愿地翻开到下一页:
“糖糖想燕归哥哥了……”
“殿下真这么说了?”
与此同时,燕归的别苑,燕灵兴冲冲地搓着手问赶过来的唐姣。
唐姣点头:“我亲耳听到的。”
燕灵故意放大了嗓音,对着屋里说:“殿下想少主呢,万一哪天忍不住跑过来一看,少主连药都不肯喝……”
“喝完了。”燕归沉闷的声音传出来。
燕灵:“……”
劝了两天,死活不喝,提一句殿下,生龙活虎!
殿下和属下同样是女孩子,好歹尊重一下好吗?
燕灵悄悄走进房间,看见燕归躺在透不进光的屋子里,脸色更白了,还声音嘶哑地问:“阿月她,瘦了吗?”
燕灵:“……您就两天没见她,瘦了也看不出……没有瘦,非常好,身边还多了一个年轻俊朗小哥哥。”
燕归死气沉沉的目光更沉了,燕灵根本不敢多看,收拾完了就跑了出来。
唐姣看她端出的碗边有丝丝血迹:“殿下的病又重了?”
燕灵叹了口气:“是啊,吃药就记不起来很多事情,不吃药连站起来都困难。”
“之前有殿下的凤凰骨压制他体内的其他蛊毒,这才几天不在殿**边,连喘气都疼,当年夏姬娘娘下手也太狠了。”
唐姣冷笑:“她只把殿下当成报复帝尊的工具,工具痛不痛苦,她才不会在乎。”
燕灵想想昨天燕归发病时的场面,到现在都觉得自己的骨头里在冒冷气,试探地问:
“要不让殿下来看一眼,或者步神医也行啊。”
唐姣摇头:“不行,子母蛊要是失效,殿下和少主一个也活不了。”
“少主不肯吃药是怕忘了殿下,现在老老实实吃了,万一真忘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