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光越来越多,很快就打散了白蒙蒙的雾气,团子一瞬就清醒了过来:鬼珍珠,小云师姐!
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拔下了簪在发髻里短笛,果然,笛身泛着幽幽的光泽,古曲就是从笛子里发出来的。
还有不远处的呼唤:“殿下,少主,你们在哪儿?”
“小殿下,是你在吹笛子吗?”
“有点见识行吗,那是涂山云的羌笛,臭鱼婆。”
吵吵闹闹的声音就在耳边,随着鬼珍珠爬满了整个鲛绡,团子再放火去烧,那些帐幔便再也无法重新长出来了。
团子兴奋地一个高蹦:“燕归哥哥,可以出去啦!”
悠悠转醒地燕归被她摇晃的快散了架,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又不动声色地离开她几步,在背后紧紧地握住了刀,还有那一缕断发。
唐姣他们终于找了过来。
走路还不稳的鱼姬张着鱼鳍就扑了过来:“主人,你好不好,鱼姬想死你了,呜……”
谁知道兴奋过头,力气过大,一个合抱从团子的小脑袋上错过,鱼鳍直接抱在了不远处的燕归头上。
全场窒息般的寂静:“……”
紧接着,一条鱼翻着跟头被踹飞了,啪叽摔在地上还滚了几滚。
团子伸出脚脚,点了点摊成一张大鱼饼的断气鱼:“鱼姬哥哥,还能走嘛?”
过了好半天,气若游丝的一声:“……能。”
看来是走不了了。
团子一把抱起鱼姬的两条大长腿,扛在肩头一路哒哒哒往帐幔外面冲。
鱼姬直接被颠成了飞鱼,鱼鳍拼命地急刹,一起一伏间哀嚎都在颤抖:
“主人,住住住住,手手手手,噜噜噜……”
泡泡都被颠出来了,口吐白沫,两眼直翻。
在鬼珍珠搅碎了帐幔前,他们冲了出来,真正地站到了帝尊宫里。
这里和两天前的摆设差不多,除了杂糅在一起的法阵之外,没什么不同。
铺天盖地的法阵就是在炼药狱中找到的那些。
它们围绕着王座,严密地保护着王座里的帝尊。
他还是那一身坦胸露怀的袍子,盖着雪狼皮的毯子,躺在王座上好像睡着了一样,赤着脚,握着酒樽。
酒水洒在地砖上,还能看到琉璃地砖下熊熊燃烧的烈焰。
扛着鱼姬的团子,原地转了三圈,抡圆了小胳膊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鱼姬甩飞了出去:
“冲鸭,鱼姬哥哥,撞碎它们——”
被颠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的鱼姬,实在没有想到还有这样残忍的故事在前面等着他。
都不给他任何反应时间,就以一个极其扭曲和丑陋的姿势被别在了法阵的连接处,鱼尾巴甩了几下,彻底卡死了。
与此同时,团子用自己的小脑袋撞碎了另外几个连接法阵。
趁着法阵分崩离析之际,她彻底扭转了法阵的设置,等到把鱼姬拖出来的时候,这些天罗地网已经失去了作用。
它们成了投印在宫殿顶端的星河,一闪一闪的,极致的浪漫。
【作者题外话】:鱼姬:喜欢的时候,叫人家鱼姬哥哥,不喜欢了,直接扔出去当飞鱼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