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恒岳宗,颇有活力,世间的净土,随太阳冉冉升起,多了诸多人间烟火,沉睡醒来的人,多已伸着懒腰出了洞府,嗅着清新的灵力,神色惬意,有一种说不出的安逸。
比起外界,玉女峰巅的一幕,就极为血腥了。
所谓血腥,是指叶大少,如劳.改犯那般抱着头,蔫不拉几的蹲在地上,额青脸肿熊猫眼,如瀑的黑发,被挠的跟鸡窝似的,还是一个鼻孔流血,一瞧便知,这是被人揍了啊!
至此,他都不知为嘛挨揍,也不知众位神将,哪来这么大火气,完全没把他当人看,一顿爆锤,锤的他怀疑人生。
“恒岳宗,多人才啊!”
“年轻就是好,这般的有活力,就如我等的当年。”
“老了老了。”
再看众神将,就颇有情调了,你一言我一语,欣赏着恒岳美景,缅怀着扯淡的人生,一个个的,跟没事儿人似的。
可以得见,每一人的脸上,都板板整整刻着一个大大的爽字,锤的虽是叶辰,但都把他当做帝尊揍,前所未有的爽。
绝代如三生和帝萱,就含蓄多了,并未参与打人,一人握着一面小镜子,在对着小镜子,打理着自己稍有凌乱的秀发,自始至终,也都跟没事儿人似的,就是跑来看人挨揍的。
“娘亲,老爹貌似挨揍了呀!”下方,叶灵扬着小脑袋瓜,美眸扑闪扑闪的,那血腥的一幕,她是从头看到尾的。
“看出来了。”叶大少的众位媳妇们,姿势那叫一个一致,皆单手托着下巴,望着玉女峰巅,神将们来时,她们都知道,围殴叶辰时,她们也都看的清清楚楚,画面着实的养眼,都不知为啥,没有一个心疼的,目测,都不是亲媳妇。
饭桌前,三个小家伙最敬业,享受着美食。
尤属女圣体,最是能吃,饭量贼大,胃口也贼好,只在不经意间,瞥一眼玉女峰峰巅,也不知九大神将,为嘛揍叶辰,但叶辰挨揍的一幕,看的人心里着实爽,别提多乐呵了。
叶大少的脸,已黑了个透顶,不知第几次确定:这帮老家伙,都特么神经病,大楚那么多人,为嘛转逮我一人揍。
“他日,俺们再来。”众神将拍了拍叶辰,一脸意味深长,来的快去的也快,腿脚很顺溜,腰板儿也挺得笔直,多少年了,终是扬眉吐气了,多少年了,都没这般畅快了。
而冥帝的神情,最是语重心长。
仙武帝尊的神将们,果是尿性,组团把帝尊的轮回身给揍了,由此可见,万年前的帝尊,必定没少欺负他的神将。
所谓风水轮流转,他也有挨锤的一天。
叶辰脸色更黑,捂着老腰,一瘸一拐,骂咧咧的下了山巅,他还真是个倒霉孩子,大圣时被揍,如今准帝了,还是被人揍,照这架势,非得圣体大成了,才敢嚣张的走路。
待到饭桌,众女都忍不住掩嘴偷笑,怪只怪叶大少的形态,太搞笑了,尤属那鸡窝似的头发,都能给小鸟搭窝儿了。
叶辰深吸一口气,终是忍了掀桌子的冲动,顺带着把天谴,骂了千百遍,若无天谴,他的小日子,必定会过的很滋润,至少,能让他这帮媳妇们,感受一下何为圣体的雄风。
饭后,众女收拾了餐具,悟道的悟道、织衣的织衣,各有所事,战后的宁静恬适,比想象中平凡,独有一份敢动。
小叶凡和小杨岚又跑开了,嬉闹玩耍,天真灿烂。
叶灵那个小魔头,又偷偷跑出去了,不知跑哪捣蛋去了。
玉女峰竹林,一片僻静处。
叶辰取了一方宝盒,乃狐仙儿的骨灰,葬在了鸟语花香中,给她做了墓碑,刻上了她的名,一个狐族仙子,用了九世轮回,换了他叶辰一命,这也是恩情,终生难偿还的恩情。
至夜幕降临,他才默默离去。
可他,不曾发现,狐仙儿的墓,又生出了一朵洁白的里莲花,染着一滴露水,露水中,能见一女子,在翩然起舞。
叶辰再回老树下,已是星辰漫天。
女圣体就在那,一手握着刻刀,一手握着木块,安静静的看着,刻工已大有长进,但比起叶大少,还差了老远。
“帝荒前辈归来,你,不准备说点儿什么?”叶辰坐下了,拎出了酒壶,悠悠喝着,悠悠说着,说话的语气平平淡淡,自认女圣体,能听懂他话语的深意,也知女圣体会懂。
女圣体停滞了一下,并无言语,继续刻木雕。
月下,她显得颇是恬静,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见其美眸中,潜藏着一抹忧虑,除此之外,还有一瞬瞬的恍惚。
或者说,她至今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叶辰,竟真把帝荒搬来了,亦不敢相信万域苍生,真就争来了朗朗乾坤。
此一战,很好的阐述了一句话:渺小的希望,在绝望面前,真有无限的可能,让她的心境,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何助天魔、又为何寻太古洪荒。”叶辰灌了一口酒,连番问了三个问题,以求女圣体解答,这不止是他的疑惑,也是苍生的疑惑,需要一个交代。
“此刻的你,依旧无资格知道,帝荒也一样。”女圣体淡道,语气虽无昔日那般决然,可叶辰的问题,她依旧未解答。
叶辰眉宇微皱,眉毛轻挑,女圣体的话,着实把他吓到了,连大成圣体都无资格知道,这期间,究竟牵扯了多少。
难道,当真只有封帝之人,才有资格知晓万古秘辛?
“你忽悠我的吧!”叶辰斜了眼,一脸的不信。
“帝荒来了,吾一样这般说。”女圣体只顾埋头刻木雕。
叶辰撇嘴,依旧一脸不信。
若是可以,他真想此刻就找来帝荒,想看看这小家伙圣体,是否也敢那般说,一句一个帝荒,你丫辈分是有多高。
只是,他哪里知道,女圣体对帝荒,自始始终,都未放在心上,一个大成圣体而已,仅是一条小溪流,还远远不够看,若放在他们那个年代,如帝荒那等人,只有被秒的命。
夜,逐渐深了,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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