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只是部分官员的奏章,还有不少……”
朱慈烺打断了他的话,淡淡说道:“弄好了递往乾清宫就行。”
说着,径自走到正中榻上坐下。
杨士聪一怔,和周培公对视了一下眼神,又开始细细揣摩圣意了。
朱慈烺看向了一直不说话的户部尚书李岩,询问道:“李卿,河南、山东水灾的情况如何了?”
李岩道:“回陛下,河南巡抚的奏本上说,以前经常冲缺的那几段黄河堤坝,自经去年工部监修以后,现已十分牢固,去年逃荒出去的灾民也都陆续返回家园,河南巡抚请示朝廷,能否免去受灾州县百姓一年的赋税。”
“免!”
朱慈烺道:“为民请命,是个好官,批转河南巡抚,免河南受灾州县三年赋税,山东也照此列!”
朱慈烺老早就废除了普通百姓的农业税,然那些土地众多的地主士绅们,还是需要缴税的。
现在狗大户们的地被洪水冲了,损失惨重,免去他们三年赋税,还不家家烧香,感恩戴德?
先收拾,再给予小利,可谓是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接着,朱慈烺和李岩又聊起了黄河改道的事情,二人畅谈了好半天。
杨士聪一直在旁边晾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着,想借机提提太子的事,可就插不上嘴。
“方以智,暹罗那边什么情况了?听说他们打起来了?”
朱慈烺又偏头看向方以智,杨士聪一怔。
方以智放下手中公文,过来回道:“回禀陛下,驻暹罗使馆送来的奏本,大约半个月前,暹罗王储拍佩拉差与亚派耶脱王子的斗争,进入了最后的摊牌时刻,拍佩拉差王子突然率象兵部队攻入王宫,将亚派耶脱王子逮捕......”
“哦,开始了?”朱慈烺眼睛一亮。
据方以智描述,暹罗王储发动政变后,法兰西的代言人华尔康伯爵闻讯后大惊失色,匆匆带领一小队外国人前往那国王寝宫寻求那莱王保护。
但暹罗王储拍佩拉差心思缜密,早在宫中设有伏兵,将华尔康等人一举捕获。
第二天,王储就将亚派耶脱和华尔康等人列为叛军,斩首示众了,整场政变毫无压力。
没过几天,那莱王在王宫中驾崩,拍佩拉差被拥戴为王。
听完,朱慈烺叹了口气道:“暹罗国的王太子很有魄力啊,手里握着兵权,说逼宫就逼宫了,杀起亲兄弟都不挑个好日子,也不知道那莱王死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杨士聪又是一怔,很快听明白了。
还没等他张嘴发表意见,只听朱慈烺又道:“去个人传旨,让监禁东宫的御林军都撤了,放太子出来。”
杨士聪心中大喜,不过很快预感到,这位深不可测的圣主又要有什么惊人的举动了。
果然,朱慈烺说出了旨意:“朕的意思,将太子解禁,代朕亲往暹罗平叛,你们以为怎样?”
此言一出,不仅是杨士聪心中大惊,李岩和方以智也都是一怔,二人一起看向了杨士聪。
杨士聪极为不愿意,把太子外放出去,这不是成了扶苏吗?太危险了!历朝历代都没有几个先例!
他硬着头皮道:“请问陛下,以何种理由将太子殿下派往暹罗?”
朱慈烺的眼睛瞟着杨士聪,心中却暗暗骂道,这个时候还在装疯卖傻,想探朕的口风?
想到这里,朱慈烺干脆道:“老子派儿子做事,要什么理由?”
杨士聪呆立当场,只得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