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兴业把话说得很清楚,朝堂上的南越君臣们也都听进去了。
他们的内心无比沉重。
尤其是李天祚,他就觉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早些答应明国的要求,或许还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实力差距尚未暴露,他们还有可以谈判的余地。
现在闹成这个样子,首都都被明军包围了,他们这群头头脑脑也都在明军包围之中,升龙城岌岌可危,他们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资格呢?
他们几乎只有答应这一条路可走。
而一旦答应这些条款,别的不说,只一条不准独立,就几乎锁死了南越的发展前途。
从此大明对南越予取予求,各种意义上都具备着足以让南越十分难受的力量。
且他们一旦不高兴了,就能举兵讨伐——讨伐独立国家需要理由,讨伐国内叛逆不需要理由。
谅州还被他们占据了,没了天险,只要他们出兵,就能直达升龙城,没有任何难处。
没了,全都没了。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李天祚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黄义贤站出来,用根本没有底气的苍白无力的话语做出反应。
“明国的要求,难道不是太过分了吗?”
“过不过分,事到如今,你们自己清楚,我不想再多说什么,当然了,你们如果对条款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我可以帮着解释一下。
多余的我就不再回答了,毫无意义,浪费口舌而已,对了,忘了提醒你们一句,如果你们还觉得有援兵会来解救你们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
大明南海水师已经运送一支军队登陆占城国,联合占城国士兵将你们的南部边防军击溃,目前,战斗已经结束了。”
廖兴业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了。
南越君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集体无语,随后便陷入一段十分难堪的痛苦纠结之中。
最后一支成建制的正规军也没了,那么还有什么必要继续坚持呢?
最后黄义贤看着李天祚,李天祚痛苦的闭上眼睛,点了点头,示意黄义贤再和廖兴业商量一下条约的具体执行方式。
比如那个战犯处置,他们就很不理解到底该怎么操作。
廖兴业开始为他们解释明国对于战败敌国的一些处置方法还有专业术语的内容,为他们解释一下具体该怎么做,以及关于哪些人在战犯处置条例的范围当中。
李天祚等人听的一愣一愣的。
“当然了,什么人是战犯,什么人需要被处置,大明只做部分强制要求,目前,只有在谅山地区和大明为敌的统帅、中高级将官本人和家族被认定是不可饶恕的战犯,必须要得到严肃的处置,其他人你们看着办就行。”
这话是廖兴业对李天祚说的。
这其实也是明国“用心险恶”的地方所在。
除了在战场上真刀真枪跟明国对着干的必须要斩草除根的铁杆鹰派之外,其他的战犯都可以交给敌人朝廷内部去处理,如此一来,战争期间他们内部骤然激化的矛盾就会全面爆发,并且得到最终处理。
你们自己把需要被大明斩草除根的人员名单交出来,多少人,多少家族,你们自己心里有杆秤,自己处理,大明也会看着办。
那么谁活着,谁去死,这个权力就掌握在李天祚手上。
李天祚会为了自己让多少人连着本人带着家族一起去死呢?
这可就是个完全的未知数了。
最后,廖兴业带着胜利者的从容笑容离开了升龙城,带到军队里面的是南越李氏王朝愿意接受大明的条件并且准备投降的消息。
赵玉成也笑了。
作为诚意的表现,赵玉成下令全军停止进攻,并且后退三里地,依旧维持着对升龙城的合围态势。
给出三天的时间,让李天祚自己处理自己该做的事情,大明不问过程,只看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