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说完后勤的事,就看向许将。
许将稍稍沉吟,道:“相公,目前汴京以北的军队,基本上都在边境,河北,河东,以及秦凤路等,总兵力在三十万,除了楚攸率领的豹骑军以及火器等外,没有其他军队了。”
章惇自然清楚,道:“我不是要你继续调兵,我要你统管北方各路,做好足够的准备。辽人哪怕是虚张声势,也要十足应对。秦凤路是后方根基,环庆路,熙河路是出击要地,经略,总管,以及先锋等,兵部要拿出章程来。兵部的权职,不能让出,枢密院的权职,不能僭越。”
章惇的最后两句,是点明主题了。
许将听懂了,肃色道:“下官待会儿去机要房,与枢密使好好谈谈。”
章惇眸光炯炯,声音低沉有力,道:“眼下钱粮的事情解决了,剩下就是排兵布阵,这些事情,我不插手,但只有一个要求:胜!我不管过程,你们小胜小败这些,我不在意,最终的结果,一定要是大胜!”
许将,梁焘神色一凛,他们从章惇的语气,表情看出了他的坚决!
等章惇说完,梁焘犹豫了下,道:“相公,现在的关键,是官家要御驾亲征。”
许将听着,面色不动,看向章惇。
章惇竖起的剑眉,不自觉的动了下,目有厉色,道:“你们有什么办法?”
很明显,在面对赵煦要‘御驾亲征’这个可题上,章惇也感觉到棘手,否则不会‘求助’。
梁焘目光闪烁了下,没说话。
朝廷之中,或许只有梁焘深刻体会过宫里那位年轻官家的手段,他可不敢乱说触霉头。
许将倒是更为冷静,思索着的道:“官家欲御驾亲征……下官认为,倒是有一番道理。依现在的朝局以及‘新法’推行而言,官家是乾坤定柱,汴京需要官家坐镇,否则天下不安。下官认为,须与官家认真理清其中利弊,在做决断。”
许将说的是实话,现在大宋因为‘新党’回归,‘旧党’覆灭,‘新法’一个个变着花样出现,早就引起天下不安,如果赵煦不在汴京,可能会引出很多不可预测的乱子。
但从内心来说,许将也不希望赵煦离开开封城,甚至离开皇宫。
章惇见许将说了一堆废话,盯住他,道:“我知道官家格外信任许尚书,我希望许尚书能与官家分说。”
许将向来不参与党争,极力躲开,同样的,他也清楚在未亲政前,就提前安排他,做出布局的年轻官家,没那么容易说服。
于是,许将沉默了,好似在想着说服赵煦的办法。
但在座的都是千年狐狸,谁能骗的了谁?
章惇双眉渐渐立起,眼见就要发作,梁焘连忙道:“要不,我们联名上奏,请求官家三思?”
章惇看都没看他,依旧盯着许将。
梁焘说的同样是废话,那位官家要是看得进奏本里所言,他们在座的三人,早就被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了。
许将见章惇不肯罢休,只得道:“下官等会请见官家。”
许将眉头这才缓缓松下,道:“御驾亲征,事关国社安危,许尚书一定要分说清楚,离夏人到环庆路最多还有二十天,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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