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管事的进来给他磕了头,杨天梁认得这是经常到京里给他们送东西高也高管事,人年轻,说话做事漂亮,是个交际上的人物。
高也除了替高老爷在这里迎候问安,还随带了一船的酒食和用具,精洁华美。另带有几个男女小伶以作路上消遣。
最最奇特的,却是一个细木盒子,高也是最后呈送上来的,说是高老爷的一点心意,特意重金从澳洲商人那里买的。
澳洲商人这个名头,杨天梁早就耳熟能详了。开春的时候,高举就在书信里说:广州城内新来了一些澳洲海商,颇有新奇之货。还进了一些东西过来:水晶镜子、一拨弄就能起火的打火机……
揭开这个螺甸雕漆的小木盒,里面镶着二个金黄色的小盒子,光芒灿灿,却又非金非玉,盒子中间有三个怪异的花纹,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中间另外镶着一个小蜡烛台式的东西,似乎是乌银镶嵌,不过雕工很拙劣,纹样也简陋。
他探询了一眼高也,只见他轻手轻脚的取出一个纸盒,小心的翻开盖子,里面是一张亮晶晶的银纸,剥开纸,却是一排整整齐齐的白色小棍。一股香气飘逸出来。
“是烟?”杨天梁的一个小嗜好就是抽烟,立刻就辨识出这是烟草的气味。
“这是澳洲来的纸烟。我家老爷特意孝敬您的。”说着恭恭敬敬的抽出一支,送到他面前。
杨天梁托着这烟,见其通体雪白,一端露着口,是淡金色的烟丝,一头却是雪白的,类似丝棉一般压紧。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他抽烟用烟袋杆,西洋人贩运来的鼻烟也闻过,就没见过这样的。
在高也的演示下,才算把烟卷衔在口中,用那个烛台般的打火机引着了,吸了一口,觉得烟丝极普通,气味偏淡不说,还夹杂着不知什么的香气。只是那纸卷烟丝一明一灭,不熄不掉,着实稀奇。
“不过是纸卷烟丝罢了,还这么乔模乔样的。和上次你家老爷进的澳洲打火机一个德性。”杨天梁虽这么说,对纸烟还是喜欢的紧。爱不释手的摆弄着烟盒:这东西若是能进给当朝的达官贵人是件好礼物。
“高管事,这纸烟澳洲海商那里还有么?”
“有、有。海商们带来的不少。”
“那好,到了广州替咱预备上个几十盒的,那个打火机也得配上。”
“小的明白。”
见小杨公公不再说话,又闭起了眼睛。高也才慢慢的退了出来。
小杨公公的船慢慢的沿江而下的时候,穿越众又倒卖了一批货物,纸烟便是新开发的品种。文德嗣乘机向高老爷提出要求,把高常也买了过来。这件事情虽然大家也想过各种瞒天过海的计划,考虑来考虑去,总是无法瞒过的,与其搞这样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徒然遭忌,还不如堂堂正正的阳谋。高老爷有些意外,但想来这是高青的请托――给这个不成气的义弟谋个出路――高常也不是什么心腹人物,很痛快的答应了,连身价银子也没要。
高常带了个铺盖自己过来,见过主人便说要改姓文。穿越众对这类问题根本没想过,现在高常提出来了,倒意识到改姓很要紧,是奴仆对主人产生归属感的手段。不过改姓文不大妥当,毕竟穿越行动是大家的。正商量着,萧子山提议:与其改什么莫名其妙的姓,不如干脆恢复他的本姓好了,这样能收买人心――中国人对祖宗的事情一向看得很重,失掉自己的姓氏,那是奇耻大辱,认祖归宗则是极大的荣耀。
问了他的想法,居然让这个大小伙子跪下了乒乒乓乓的磕了好几个响头,眼泪流了一脸。
“蒙老爷们恩典,复了奴才的本姓,我孙常自此就是老爷们的人了,水里水里火里火里,但凭老爷们吩咐!”
“我等若要回澳洲去,一去不返呢?”
“老爷们去到哪里,孙常就跟到那里,天涯海角,绝无二辞!”孙常说得斩钉截铁。
原以为收小弟很难,这么容易?俺们的王八之气终于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