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用自己的东西还要通过内务府申请审核批文不成?”
莺儿在妆奁中抽出一根碧玉簪子插在我发髻上,“小主没有成过亲自然不知道这些规矩,大清数百年,无论是民间还是皇家都是向来如此,女子出嫁所带嫁妆从来都是留给夫家的,皇家纵使千金万贯也不能免了俗去,否则不吉利的,所以如今也不仅仅是小主他他拉氏一家,就连皇后叶赫那拉家也是必须要如此办,”说着,她轻轻一笑,又道,“不过小主不必过于担心,除了登记入册的嫁妆外,其余小主带进宫去的东西都是由小主自己支配的,不然今儿璇玑姑姑遣人来叫白姐姐过去清点又是所为何由呢?”
我阖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地吐出来,不情不愿地嘟囔道:“算了,入乡随俗。”
莺儿手一颤,好奇看着我问:“入乡随俗?”
我缓缓睁眼,看着镜子里的莺儿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随口胡扯道:“我从小长在广州,那里的婚嫁习俗仿佛并不是这样,我也从来不知京城里的婚嫁习俗竟是这样。”
莺儿有些讶异,“是么?”想了想,又问:“广州竟不是这样么?奴婢一直以为大清所有属地都是这样的习俗呢?”
我正要说话,白歌就从外头进来了,满脸堆笑道:“老爷果然心疼咱们小主,奴婢刚刚去清点小主的嫁妆,可多了!”
戴春荣跟在白歌后头,拽着白歌喜冲冲地问:“怎么个多法?”
白歌歇了口气,笑说:“奴婢方才去清点完才知道咱们小主的嫁妆整整比瑾小主的嫁妆要多了一倍不止!”
莺儿收拾着妆奁,我忙起身问:“竟多了这么多?”
白歌点头,“是啊,要不是奴婢亲自清点,奴婢也不敢相信。”
我一时想到在现代看的一些宫廷剧,心里有些隐隐地担忧,不由地蹙眉问:“那么嫁妆的多少是否会影响什么?”
鹊儿笑道:“自然是会有大影响的,入宫后,各处奴才奴婢对各位小主的看重程度、尊敬程度都是凭着嫁妆排场来判定的,据说以往有的小主家道中落,或是所带嫁妆不多,入宫后都是受人冷眼嘲讽不断,除非日后宠冠六宫,否则日子难过呢!”
我垂眸思索片刻,遂起身要出屋子,“我去找伯父说话。”
白歌忙拦道:“小主要去找老爷说什么?”
我焦急道:“我要去找伯父让他给四姐再加点嫁妆。”
白歌道:“小主,来不及了。”
我瞪着白歌,“什么来不及了?”
白歌道:“所有的嫁妆已经都清点登记过了,再加多少也无济于事。”
我脚下一时失了力,无可奈何地轻轻一叹,只好又坐下,胳膊撑在桌上扶额沉默了半晌。
莺儿的目光扫过我,信手拿着那个鼻烟壶来到我面前,“小主,你不是说等白姐姐回来了,要问问这个鼻烟壶的来历吗?”
我看见莺儿手上翠蓝色的鼻烟壶方才缓过神来,忙侧头轻声问白歌:“你可知道这个鼻烟壶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