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深认命的去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回来递给她。
骆天雪已经坐起来了,接过矿泉水拧半天手指头都拧红了也没拧开瓶盖。
哭红的烟眸再次看向他,委屈巴巴,泫然欲泣。
江云深:“”
不用她开口,伸手拿过矿泉水利索的拧开瓶盖重新递回去。
骆天雪接过去像小猫喝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江云深瞧着她那一副受欺负的小可怜模样,原本一肚子的怒火消失殆尽,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这么爱哭啊?”
骆天雪沾着泪珠的睫毛微颤,掠眸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哽咽道:“江云深,再坚强的女人也经不起三番两次的被羞辱。”
江云深一愣,耳边继续响起她哭哑的声音,“这三年我在国外拍戏做出的成绩都是靠我的自己努力,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终究沉默没说话。
“我虽然是私生女,可也算是陆东城一手捧大的,他折辱我我只能受着,可是你呢?”
话语顿住,她看着沉默的男人,垂眸自嘲的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忍受你的羞辱?”
是啊,为什么呢?江云深也想不通这一点。
骆天雪放下瓶子重新躺下,吸了吸鼻子道:“你要是不做,我就休息了,明天还要拍戏。”
江云深坐着没动,她闹这么一出,哪还有什么兴致啊。
骆天雪见他没反应,翻身蜷曲身子闭上眼睛重新入眠。
江云深从床边起身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点了一根,吞云吐雾。
目光瞧着床上闭着眼睛的女人,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羸弱纤细,楚楚可怜。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一副铁石心肠,面对她时可以岿然不动。
可是......现实好像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中的烟蒂已经化为灰烬,房间里一片寂静,忽然细若蚊音的一声——“云深”
江云深身子猛地一僵,低垂着的头抬起不敢置信的看向床上的女人。
她似乎已经睡着了,只是像是做了一个什么梦,紧紧皱着眉头,梦呓道:“云深”
卷翘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在眼睛下,一片青影里渗出一颗豆大的泪珠缓缓滚落。
江云深的呼吸都滞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起身走到床边缓缓蹲下身子看着她。
她睡得很熟,只是眼泪不断的从眼角滚落,闪烁着破碎的光,在这个夜晚让人无限怅然。
江云深盯着她眼角的泪好半天这才轻轻地拭去她脸颊泪珠。
这三年你也会经常梦到我吗?
他将被子盖在她露出的小脚上,又将房间的温度调到恒温,这才起身离开房间。
房门轻轻合上的一瞬间,原本闭着眼睛熟睡的女人缓缓睁开眼睛,水洗过的眼睛里干净明亮,哪有一丝睡意。
骆天雪坐起来先是扫了一眼空荡的房间,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
所以,他还是关心我的。
翌日,骆天雪如常进组,开机仪式有媒体探班,她很配合的让记者们拍照,简单的接受了几分钟的采访。
之后记者们离开剧组,他们正式开拍。
骆天雪的戏份比任光晞的多,但是任光晞也没有离开片场或者回房车上,而是在片场的机位旁看她拍戏,跟导演讨论表演的方式。
中间休息的时候,任光晞让助理给她拿瓶水来。
“谢谢。”骆天雪接过来喝了一口,随意聊天道:“没想到你还挺认真的。”
任光晞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但因为骆天雪和林清浅是朋友,所以他倒是愿意跟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