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算是出卖。至于送回法兰西后发生的事情,那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外交大臣儒尼奥尔:“首相阁下,或许我们可以将这支雇佣兵交到卡洛斯政府手中。尽管他们现在流亡了,但仍然是法兰西唯一的合法政府。
此前我们的雇佣合同,也是同卡洛斯政府签订的,现在把人送还给他们,正好是我们遵守契约精神的体现。”
不是儒尼奥尔心软,主要是刚挖了墙角,新移民的情绪总是要照顾一下的。
既要安抚人心,又不能把俄国人给得罪死了。将麻烦交给卡洛斯政府,就成为了最佳选择。
至于已经流亡的卡洛斯政府,该如何收拾烂摊子,就和西班牙没有关系了。
反正卡洛斯国王是自己离开的,俄国人又没有驱逐他,只要他本人愿意,随时可以回国。
想来带着一支军队回国也无妨,毕竟是法兰西的合法国王,西班牙完全没有阻止的理由。
……
俄军在法兰西艰苦奋战,不是没有价值的。
西伯利亚铁路已经启动了,中亚铁路上的俄国劳工也换成了法国劳工,俄罗斯民众都在齐呼“沙皇英明”。
这是真心话,毕竟不用自己去服劳役了,沙皇必须是英明的。至于法国人的死活,关他们什么事?
不过“英明”的尼古拉二世,此刻却高兴不起来。尽管前线的部队,在几个月前向盟军司令部求救,让他丢了面子,但那也是自家的部队。
何况,面子也不是白丢的。起码前线部队的后勤,不需要沙皇政府掏腰包了。对本就不富裕的沙皇政府,有重要的意义。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俄军的伤亡数字也不断膨胀,看得尼古拉二世都感觉头皮发麻。
然而,法国人的抵抗却不见减弱。按照前线军官们的说法,视线中的每一个法国人,不论男女老幼都有可能是游击队中的一员。
越打敌人越多,谁遇到了都会头皮发麻。如果不是军费开销有人买单,沙皇政府早就忍不住要退缩了。
当然,现在还在坚持,和尼古拉二世是新沙皇也不无关系。作为继位后的第一场战争,要是不能赢得漂漂亮亮,那可是非常有损声望的。
和沙皇的君主声望相比,灰色牲口的性命反倒是不值一提。在这个问题上,沙皇政府高层的立场非常统一。
随手扔掉手中的电报,尼古拉二世不满的抱怨道:“又要援兵,真不知道前线那帮蠢货是干什么吃的!”
有伤亡就必须要补充,前线俄军的伤亡越重,后方要提供的补充兵力就越多。
不同于在物资上的咳咳扣扣,涉及到了士兵补充,沙皇政府的官僚还是很少打折扣的。
尤其是在前线向盟军司令部求助后,就更没有人敢在这个问题上搞事情了。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前线那帮铁憨憨,不会把事情捅出去。
这可是沙皇继位后的第一场战争,万一被沙皇认为这是针对自己的,那就完犊子了。
政治斗争归斗争,但那也要有底线。不能碰的禁忌,绝对不能碰,要不然是会死官的。
在这个问题上,亚历山大二世就用上千颗人头,给俄国官僚狠狠上了一课,至今大家都心有余悸。
亚历山大三世虽然没有那么强硬,但是同样处理过不少不长眼的。
眼下的尼古拉二世沙皇,虽然手段差了一点儿,可是人生理想却是伟大的。很多场合都公开表示,要效仿曾祖父、祖父、父亲。
学习亚历山大三世大家不怕,要是学习前面两位杀伐果决的狠人,那就要人命了。
尤其是“贺登惨案”爆发后,大家明显感受到了沙皇的杀气重了几分。
看看此前那帮克扣前线物资官僚的下场就知道了,不光被抄了家,现在一个个还在西伯利亚挖土豆。
据说要每人挖一火车皮的土豆送回来,才能够洗清此前所犯下的罪孽。
西伯利亚铁路才刚刚开始,距离通车还遥遥无期,显然这些倒霉蛋多半是回不来了。
面对愤怒的沙皇,没有人愿意上去找骂。其他人可以装作听不见,作为首相的谢尔盖·维特却躲不过去。
“陛下,这也不能全怪前线的军官,他们已经尽力了。
在过去的半年里,前线的部队可是向国内输送了五十万劳工,并且这个数字还在逐步增加中。
法兰西抵抗组织的背后,有英国人在支持,耗费的时间长一点儿也是正常的。”
真不是谢尔盖·维特替前线部队开脱,本来法兰西抵抗加剧,就是被沙皇政府“强征壮丁”给逼出来的。
要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法国人也不会抵抗的这么激烈。毕竟,人都是怕死的,真正不惧牺牲的永远都是少数。
虽说政客的节操普遍偏低,但是甩锅仍然是有技巧的。随意乱丢黑锅,早晚都会搞得众叛亲离。
国内的政令,增加了前线部队的压力,再把锅甩给前线部队的指挥官,这样蠢事谢尔盖·维特还干不出来。
首相嘛,也是需要担当的。该扛雷得时候,就必须要主动站出来。
看看效果就知道了,谢尔盖·维特的话出口,军方代表看他就顺眼了很多。
尼古拉二世冷冷一笑,讥讽道:“这究竟是长一点,还是长亿点?
再这么拖下去,中亚铁路就要通车了。总不能等西伯利亚铁路通车,他们才能把法兰西反抗武装扑灭吧!”
援兵不援兵的,尼古拉二世不在乎。反正俄罗斯帝国不缺灰色牲口,又有人为战争买单。
关键是迟迟扑灭不了法兰西反抗武装,尼古拉二世的面子没地方搁。沙皇也是需要比较的,对标前面几任雄主,尼古拉二世继位后的表现,明显拿不出手。
不光国内民众在比较,国际上的媒体也经常拿出来调侃。对好面子的尼古拉二世来说,这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谢尔盖·维特欲言又止。什么时候能够扑灭法兰西抵抗组织,这个问题只有上帝能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