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杀了马西米连诺一世,谁知道哈布斯堡家族会不会善罢甘休,万一打着复仇名义入侵墨西哥,他们怎么办?
大家喊口号归喊口号,却没有想要和奥地利打一仗。不要看法国人灰溜溜的撤军了,实际上法国人一直都是压着他们在打,还在他们内心深处留下了阴影。
胡亚雷斯总统既不想留着马西米连诺一世这个麻烦,又不愿意为了这个问题刺激到奥地利人。
不同于法国人失败后就离开了,奥地利可是有根基的。奥属中美洲殖民地的力量一口吞不下墨西哥,但是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还是做得到的。
胡亚雷斯可不是土鳖,他还是关心国际政治的,至少身边的邻居他还是非常了解的。
美利坚合众国想要墨西哥的市场,美利坚联盟国同样在打他们的注意,英奥西三国也对他们虎视眈眈。
之前还有法国人挡着,这些势力都非常的克制,现在这份儿压力就落到他们肩上了。
凭借逼走法国人的威名,能不能震慑住这些敌人,胡亚雷斯总统心里没底。
他宁愿留着马西米连诺一世这个隐患,也不愿意因为这个问题,招致各国的干涉。
雨渐渐停了,马西米连诺一世还留在了皇宫中,不肯离开这个伤心地。
叛军正在前往墨西哥城的路上,墨西哥城已经人心惶惶,费伦已经快要压不住底下人了。
一名沉不住气的侍卫问道:“将军,陛下还是不肯离开么?”
不要看费伦只是一个侍卫长,但是军衔一点儿也不低,还是墨西哥帝国的一名中将,这方面马西米连诺一世还是很大方的。
“卡兰迪,沉住气。派人盯着叛军,现在情况有变,陛下不肯离开皇宫,必要的时候我们只能强行带他进入奥地利使馆中。
我已经和奥地利公使谈好了,你们连同家眷都可能获得奥地利国籍,叛军是不敢动奥地利公民的。”
听了费伦的解释,众人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墨西哥帝国也是一个半殖民半封建帝国,列强在这里也有很多特权。
在应对涉外事务的时候,墨西哥政府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相对而言,马西米连诺一世执政期间,还是墨西哥对外最强硬的时期。
因为出身的关系,马西米连诺一世对欧洲各国了解的很深,没有那么多畏惧之情。
政府官员畏之如虎的事情,却吓不倒他这个皇帝。很多时候都可以按法律执行,就算是各国公使出面他也可以从容应对。
这没有什么卵用,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让皇帝来处理。该有的特权还是一样不少,官员们是畏之如虎。
有了这道护身符,至少可以保证不被叛军清算。对内可以举起屠刀,对外的时候胡亚雷斯政府是绝对不敢玩儿屠杀的。
现在还跟着费伦混的,都是妥妥的保皇党。皇帝即国家,跟着皇帝混,自然不存在所谓的叛国,大家没有心里压力。
不少人还在赌马西米连诺一世会复辟,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出身。哈布斯堡家族有实力让他复辟,在正常思维中哈布斯堡家族没有道理放弃到手的皇冠。
马西米连诺一世和家族的矛盾,可不是普通人能够知道的。哈布斯堡家族不好意思对外宣布,马西米连诺更加不敢说出去。
叛军即将到来,墨西哥城已经乱做了一团,打砸抢烧,每一刻都在上演,人性的丑恶展露无遗。
傍晚时分,一名青年士兵纵马闯入皇宫中,口中还吆喝着:“叛军进城了。”
随着这个消息的传来,王宫中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这次费伦没有再去请示马西米连诺一世,当机立断道:“走,大家护送陛下去奥地利使馆中。”
不管马西米连诺一世愿不愿意,就被强行架上了马车,前往奥地利驻墨西哥使馆中。
空间狭小的奥地利使馆,显然是住不下这么多人的,不过没有关系可以临时扩建使馆。
周边的几栋建筑物,都被插上奥地利的国旗,顺利变成奥地利驻墨西哥使馆的一部分。
皇帝都在这里,扩建使馆完全是合法的。木已成舟,马西米连诺一世也无法指责手下人自作主张,人家这也是在尽忠。
奥地利公使康普顿嘴角都快要笑开了,要知道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功劳,机会千载难逢。
成功的把马西米连诺一世送回国,可以讨好伟大的皇帝陛下;就算是失败了,也给国内制造了一个干预墨西哥的借口。
康普顿可不怕叛军,再怎么样墨西哥叛军也不敢拿他这奥地利公使怎么样。要是动了他,那就是向奥地利宣战。
这个恐怖后果,不是这个新生政府能够承受。大家努力奋斗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翻身做了主人,可没有人愿意继续回去过东躲西藏的日子。
安顿好了马西米连诺一世后,心情大好的康普顿公使立即向众人许诺道:“不要担心,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奥地利驻墨西哥使馆的卫兵了。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军装,随后你们换上就可以了。如果叛军敢动手,那就是向伟大的奥地利挑战!”
显然,康普顿是早有准备的。自从和费伦联系上好,就立即让奥属中美洲殖民地送来了一批军装。
现在只是换上一身衣服,性质就瞬间不一样了。由墨西哥皇帝的侍卫,变成了奥地利使馆的卫兵。
至于奥地利在墨西哥城有没有驻军权,这个问题不要考虑,那是必须要有啊!就算是没有,也可以让马西米连诺一世临时签发。
不管胡亚雷斯领导的共和政府承不承认,反正奥地利这一刻都拥有了驻军权。康普顿充分展示了一名列强公使的业务水平,不动声色的为奥地利拿到了一项特权。
一片欢呼声响起,现在终于安全了。成为了奥地利使馆的卫兵,这意味着他们已经躲过了这次风波。
唯一失落的就只有马西米连诺一世,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