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蒂安留给罗克的。
“那帮人怎么说?”回到庄园后,小克里斯蒂安第一时间了解情况。
“他们要求至少一年的薪水作为遣散费,同时要求我们为他们的健康负责,很多人声称,他们的身体在工作期间遭遇严重伤病,会对他们将来的生活造成影响——”弗雷德·艾尔西很无奈,他是克里斯蒂安建筑公司的法务部长,可是跟他谈判的并不是律师,而是一群无赖。
“这意思就是我们要对他们终生负责吗?”小克里斯蒂安冷笑,这已经不是条件了,纯粹就是勒索。
“意思差不多,我今天还见到了一个断了两根手指的,说是半年前受的伤,可是伤口分明还在流血——”艾尔西惊叹,印度人的生命力真顽强。
断了半年的伤口还在流血,怎么没把人流死?
这特么还是个医学奇迹。
“霍索恩先生在干什么?”小克里斯蒂安抓关键,霍索恩是来自共产国际的代表。
“在达尔文港的一个旅馆里,和他的姘头鬼混。”艾尔西好像意识到什么,有终于要从苦海里解脱的感觉。
“很好,把马克叫来。”小克里斯蒂安决定用暴力方式解决问题。
既然不能好好谈,那就只能付诸暴力了。
如果是盖文,耐心或许会多一些。
克里斯蒂安家族的人就算了,这一家子都是人贩子,除了在面对洛克家族成员的时候足够有礼貌,对待他人严重缺乏耐心。
马克是祖籍巴尔干半岛的德国人,斯拉夫裔,这三个身份综合到一起,充分说明马克的工作性质。
马克身高两米,标准保镖身材,满脸大胡子,浓密到嘴巴都看不到,站在小克里斯蒂安面前就跟人熊一样。
小克里斯蒂安指着面前的一叠资料,冷漠的说了句:“把这些人搞定!”
马克人越狠话越少,点点头拿起资料转身就走。
艾尔西全程没说话,更不想了解马克的工作方式,他跟马克一样,都是干脏活的。
达尔文港的玛丽旅馆,条件设施并不太好,房间都是旧房改造的,隔音效果差,卫生条件更差,唯一的优点是便宜,霍索恩和其他三位来自共产国际的代表,就住在这里。
如果可以的话,霍索恩先生很想入住罗德西亚酒店,可惜囊中羞涩,共产国际给霍索恩先生的经费并不多。
那点可怜的经费,其实在霍索恩他们抵达达尔文的第二个月就花光了。
现在霍索恩他们的生活费用,是新港印度工人支付的。
“克里斯蒂安家族财力雄厚,在全世界都有生意,我们这一次一定要榨取尽可能多的利益,然后我们就有能力获得更多选票。”霍索恩的同伴,来自法国的佩吉直言不讳。
什么伟大理想啊,什么公平正义啊都是幌子,对于佩吉来说,利益和地位才是唯二值得关注的东西。
看看法国和意大利的情况,如果佩吉他们能在澳大利亚一炮打响,那么就将一步登天。
“你错了,我们的目的是维护印度兄弟的利益,其他都是附带的。”霍索恩正义脸,怎么又把实话说出来了。
“对对对,我们的目的是公平正义,如果能在这个过程中实现我们的个人理想,那就最好不过。”来自希腊的巴基卡斯谨慎,即没佩吉那么贪婪,又没霍索恩那么虚伪。
这才是一个合格政客应有的素质。
最近这段时间,巴基卡斯的感觉一直都不太好。
希腊也在巴尔干,不可避免的受到俄罗斯影响,也有工党。
相对于法国和意大利,希腊工党的处境糟糕,在临时政府内存在感不高,议会217个议席只有区区13个,连这个数字都很不吉利。
来到澳大利亚之后,霍索恩忙着扇动印度工人闹事,佩吉忙着挣钱,只有巴基卡斯对达尔文港进行了一番深入了解。
然后巴基卡斯就发现,共产国际在欧洲无往不利的套路,在达尔文港貌似不好使。
欧洲城市里的底层民众,都是真正的欧洲人,他们普遍对现实不满,又没有能力改变,所以很容易就被扇动,德国和意大利就是这样走上邪路的。
达尔文港没有欧洲传统意义上的底层民众,人们对于生活并没有太多不满,就算现状不佳,也坚信凭借自己的努力,能够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这能怎么办!
你告诉人家只要罢工,就可以争取更好待遇。
人家说我努力提升自己也可以,而且更稳定,更有效,还不会被秋后算账——
说到秋后算账。
巴基卡斯现在最担心的是一旦事情闹大,巴基卡斯他们肯定会遭到克里斯蒂安家族的疯狂报复。
佩吉没说错,克里斯蒂安家族财力雄厚。
可佩吉总不该认为,克里斯蒂安家族所拥有的财富,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换句话说,能聚拢这么多财富,也足以证明克里斯蒂安家族的心狠手辣。
更何况克里斯蒂安家族早就凶名在外。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巴基卡斯提醒霍索恩和佩吉,得小心。
霍索恩还好。
佩吉当场就嘲讽巴基卡斯,说澳大利亚是文明社会成员,是法治国家,就算克里斯蒂安家族在澳大利亚也得遵守澳大利亚当地的法律。
巴基卡斯无话可说。
这不是被欲望冲昏头脑,根本就是愚蠢。
所谓文明社会的游戏规则,就是克里斯蒂安他们那群人制定的,所以你猜规则会对谁更有利?
反正无论怎么算,都不会是印度工人。
“亲爱的,你要的咖啡——”霍索恩的姘头——女朋友——在达尔文港的女朋友塔尼亚为三人送来咖啡。
塔尼亚在经过巴基卡斯身边的时候,很隐蔽的向巴基卡斯抛了个媚眼。
尼玛——
当着你便宜老公的面,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