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推开了门,走出了大殿。
正在宫门值守的宫女,被太后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了她,问道:“太后..这是..”
“我..要去见陛下...陛下他叫我呢...”
“太后,天色已晚,明日再去罢...”
“不..陛下叫我...他想我了..我要去见他...”
宫女咬着牙,对于这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说道:“太后,已寅时....陛下早已休歇了...”
太后笑了起来,摇着头,说道:“不会的,陛下啊,卯时方才入睡....”
宫女拗不过太后,无奈的扶着她,朝着厚德殿走去,路上,也是四处打量着,寻找其余的宫女黄门,快走到厚德殿的时候,宫女方才看到了路边值守的黄门,黄门看到这里的情况,也是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连忙拜见,宫女低声说道:“去找陛下...”
黄门点点头,便跑开了。
太后喘着气,走到了厚德殿的门前,门前还有两位黄门。
“开门..我要见陛下..”
“太后..陛下并非在厚德殿...”
“他在..开门..我要去见陛下...开门..”太后急的险些要哭了出来,黄门吓得双腿颤抖,这要是惹哭了太后,嘶,他们不敢多想,直接打开了大门,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两边,太后这才走了进去。
而在另一边,黄门四处寻找,方才得知天子在慈乐宫。
跑到了慈乐宫的门口,五六个宿卫直接拦住了他。
“我要见陛下..陛下可在此处?”
“陛下的确在此,可若是没有韩老公的手谕,我们不能去惊扰陛下。”
黄门急忙开始解释,事关重大,乃是太后的事情。
刘辩在内屋,躺在榻上,正在熟睡,一旁的正是曹贵人。
正在熟睡着,刘辩却猛地睁开了双眼,惶恐的站起身来,剧烈的喘息着,额头滚落着汗滴,而他这番举动,自然也是惊动了一旁的曹贵人,曹贵人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也坐了起来,有些诧异的问道:“陛下?怎么了?”
“呼..朕不知道...”
“方才,心中一痛,却不知是为何...现在却又好了些...”天子有些不安的捂着心口,刚才那阵剧烈刺骨的疼痛,让他瞬间惊醒,不过,在自己醒来之后,这股剧痛却又消失了...
“陛下!”
有宿卫在门外叫道。
天子转过头,面色一惊,跳了起来,连忙问道:“棣儿出事了?”
“皇子无事,是太后...她去了厚德殿...”
刘辩一愣,便连忙穿好了衣,走了下来,也不理会身后的曹贵人,推开了门,便跟着宿卫们去往了厚德殿。
而在厚德殿里,太后正在摸索着。
门口的黄门不敢进去,更别说是点上火烛,厚德殿里,除了天子,任何人都不能私自进去,这里存放着大量的奏文之类,就连随同太后进去的宫女,此刻都有些心惊胆战,很是不安,厚德殿里一片漆黑,太后望着这黑暗,呆愣的站立着。
“陛下...”
“我看不到你了...”
宫女抿着嘴,咬着牙,走了过去,她伸出手,摸索着,勉强的找到了墙壁,这才将周围的窗户一一打开,任由皎洁的月光走了进来,微微照亮这黑暗无比的厚德殿,厚德殿里的物什,隐约可见,太后这才看了过去,在大殿正中央,摆着着一案牍。
这木案由最上好的木材所构成,不但精美,还散发着一股香味,木案之上,足足摆放着九根蜡烛。
在其余的墙壁,乃至窗沿,都放着蜡烛。
不过,这案牍并不是太后所要寻找的。
在黑暗之中,火光微微亮起。
太后睁大了双眼,认真的看去。
杏黄色的小案牍,出现在了大殿的中央,半截的烛火正在抖动着,这小案牍,在这奢华的大殿里,看起来已是格格不入,大汉天子刘宏,正坐在案牍的对面,翻阅着奏文,时不时伸出手,揉着自己的额头,看起来有些微痛,太后看着他,早已是泪流满面,失声痛哭。
“陛下...”太后挣扎着,朝着他走了过去。
“皇后?”
天子抬起头,显得有些惊愕,却又笑了起来,伸出手,握住了太后的手。
刘辩一路朝着厚德殿狂奔,方才的不适,再听闻太后要见自己,他心里便是格外的不安,一路上,不断的加快步伐,到了最后,他竟跑了起来,其余阉人都在他身后追赶着,一路冲到了厚德殿里,便一头冲了进去,紧跟着的黄门连忙走到了四周,手持灯火,彻底照亮了厚德殿。
宫女正跪在地面上,失声痛哭。
太后安静的跪坐在地面上,整个人缩在了一起。
脸上却是带着微笑,眼眶边还有泪痕。
小胖子整个人都愣住了,在那一刻,他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缓缓的,走到了太后的身边,却又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生怕打扰到太后的休歇,他坐在太后的身边,面色煞白,右手放在身前,还在剧烈的上下颤抖,所有的黄门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阿母...”
“阿母...”
“阿母,不要吓唬辩儿...”
“辩儿听话..辩儿再也不惹阿母生气了...阿母...”
泪珠不断的掉落,一滴一滴的划过小胖子的脸庞。
“阿母,你要是不在,阿父打我怎么办,谁来保护我..”
“阿母,求你看看我罢,再看我一眼,哪怕骂我..打我...”
小胖子伸出手,将太后抱在了怀里,太后躺在儿子的怀里,紧紧的闭着眼睛,小胖子伸出手,颤抖着,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将阿母紧紧的抱住,那一刻,小胖子痛苦的哭了起来。
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