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凌公子卖身给赌坊,他的家人总会来赎。”
叶博文气道:“问题是他不肯通知家人,即使通知家人来赎身,赌坊也未必肯放人。福运赌坊还未曾怕过谁,听说连京兆尹的面子都不给。”
叶乘风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昨天之事闹得太大,传扬太广,如今京城之人都知艺儿没了清白。所以,最好还是嫁给凌公子。艺儿,你想办法找他套话,看他家乡在哪,我们想办法通知他父母。
看他的气质和穿戴,他父母一定有钱。”
叶雅艺愁容满面:“女儿何曾没试探过,他不肯说。”
叶乘风阴沉着脸:“即使现在找婆子给你验身,证明你清白还在,只怕也无多少人会信。
有了昨天的传言,你想嫁个好人家,只怕极难。而明年也没有进宫当秀女的希望。
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凌公子的家人,看看他的家境到底如何。
艺儿!”
叶乘风严肃看着叶雅艺,“若是凌公子的家人不肯为他赎身,亦或是赌坊不放人,艺儿,你依然要嫁去凌家当儿媳。凌家只要有钱,你就能过好日子,衣食无忧。”
叶博文点点头:“父王,凌公子身陷赌坊,怕是也没有人肯嫁给他。所以,我们必须以此为借口,狠狠要一笔丰厚的聘礼。”
“这是自然,老夫的女儿不仅长得美,还是出身安定王府,自然聘礼不能少。”
看到两人已经在商谈聘礼之事,叶雅艺忽然心里有点凉:“父王,若是凌公子不能回家,那我岂不是要跟大姐一样守寡?连个孩子都没有,晚年可怎么办?”
叶乘风板起脸:“艺儿,你跟音儿岂能一样?音儿是死了夫君,是真正的寡妇。
而你,夫君尚在,只不过身在赌坊。以老夫之见,赌坊也不可能困他一辈子,等他上了年纪,不能为赌坊做事时,赌坊自然会放他回去与你团聚。
至于孩子……”
叶乘风捋着胡须思索道:“等你嫁过去,拿钱打点打点赌坊的人,与凌公子睡一两晚,孩子自然会有。”
叶雅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叶乘风。她知道叶乘风贪财,不止是他,她也爱财,而且为了财,会采取必要的手段,所以她才散播谣言。
可她没想到,她的父王竟然将她的孤独未来说得这般轻松。纵然她是为了钱嫁人,但对未来的夫君也有期待,自然希望两人恩恩爱爱在一起。
可是,父王给她规划的未来里,却没有夫君的存在。瞧他说得多么轻巧,睡一两晚,孩子自然会有。
先不说孩子会不会那么顺利到来,她是为了生孩子而成亲?没有夫君在,未来的公公婆婆刁难,谁来帮她?
叶乘风不容她多想,继续说道:“你们两个想办法再见见凌公子,务必打听清楚他的姓名和家乡。”
叶博文拧起眉:“如果他不想说,可如何是好?”
“他不想说,你们就要想办法套话。这是你们的事,好好想办法。老夫上了年纪,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动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