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小丫头……”他轻声低念,看她细碎垂下的睫毛在洁白的小脸上晕开一小片阴影,着她犯困时候无意识翘起的小嘴,忍不住俯身一阵轻吻,从细密的睫毛到柔软的唇。
“君颐,我要睡觉,”她声音软软小小地念叨了一句,随后就倒进了君颐的怀中,但想着刑嬷嬷还在等她,就努力撑着眼皮道,“我睡着了,把我送回去,不然嬷嬷会担心。”
这句话说完,她就小声地打起了呼噜,几乎三天三夜没合眼,一闭上眼睛就在他满是寒香温暖的怀中沉沉睡着。
湿润的青丝缠在他的指尖,而这个小脑袋已拱在他暖和的怀里闭眼睡熟。
闻着属于她身上安心的气息,君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眼中光芒粼粼,好似有锦鲤跃出的夕阳镜湖。
都睡到他的掌心了,还想让他送回去?这是不可能的事!
“小丫头你还真不听话,在安泰城里等一场盛世大婚不好吗?竟远赴千里,过十三关来寻夫,真是太粘人了!”某人一脸责备不悦,但嘴角翘得老高。
一直洁癖难忍的君颐,忽然觉得今天洗小丫头剩下的水,也挺好。
等他放下帐帘后,脸上的笑容也趋于平静,甚至说是有几分冰冷,“冷月,小丫头过来你为何不通知本王?”
王爷您看见大小姐,简直像是狼王看见了掌心中的美味的肉儿!刚刚听你们“共洗鸳鸯浴”那么开心,为何一出来就如此冷漠无情地对待属下!冷月在心底无声哀嚎,脸上却一派恭敬,不敢违逆道:“属下也是等大小姐靠近帐篷时才认出小姐的。嗯……属下想个王爷一个惊喜。”
君颐冷笑了两声,“看来皮痒的不止小东西一个!若是把你打残了,上战场时也不太方便,就等回了国都之后,慢慢算账。苍狼那玩意,小东西过来,他竟没有阻止,也未给本王传信。地宫之中看来又要添一把人皮椅了!”
月光下披着一层雪白纱衣的男子宛若月宫神君,高贵不可攀,而幽冷异瞳中的漆黑,让他看起来更像是无情的修罗。
纱衣下冷峻杀意流泻,像是落在肌肤上的一层寒雪,冷月强忍着没打哆嗦,跪下求情道:“苍狼一直忠心耿耿,还请主上轻判。大小姐想来边塞肯定是做了完全准备,愚笨的苍狼哪会是小姐的对手……”
他的小狼崽聪明又狡猾,当初想要捕获她,也费了他不少心思。
不止是苍狼,许多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件事也等班师回朝后再定夺,到时候你们难兄难弟两个人互相擦药吧!”言下之意,是要留苍狼一命。
冷月松了一口气,刚准备起身,君颐转身回帐篷前又吩咐道:“去给刑嬷嬷送个口信,她家小姐留在本王榻上了。不止是今晚,以后每一夜都是如此。”
主上大人您抢人家的小姐,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当真是“厚颜无耻”,不,不,是“光明磊落”的很。
“是……”冷月沉声应下,但是刑嬷嬷住在哪儿?难道还要让他一间一间帐篷地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