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肌肤,柳云锦恍惚想了很多。她重生而来,改变了很多人的命数,这些本该未来南诏国公主会做的事情,居然被她取代了。此生,南诏国公主还会嫁给君颐为妻吗?
手中动作一个不小心,竟在君颐的背后划下一道血痕。几颗血珠从伤口中溢出,仿佛是嵌在白璧间的红珍珠,格外刺眼。
她赶紧停下手中动作,要出去找药。
感到疼痛后,君颐才睁开了眼睛,眸中光芒幽幽淌过,“小东西弄伤我就想跑吗?”
她想转身去找玉凝露,却不料被浴盆中伸出的手抓紧,对上他光芒流转的异瞳,只以为看见了春江中的夜月,迷离又醉人。
“我早说过不会伺候人!王爷这是活该找罪受!”这双颠倒众生的眼睛,她哪敢去细看,只赌气答道。
她以为他会怒,没想到耳边轻笑声响起,他伸手抓紧了柳云锦的手,半是无奈半是轻笑道:“若是让你帮我擦背一辈子,也不知你会不会抓下我的一层皮来!小东西真是个笨的,不会梳发,不会伺候人。梳发,我能帮你。伺候人的事,你总该学点吧!将来如何伺候夫主?”
“王爷又不许我嫁人,我学伺候人的功夫也无用,只能便宜了王爷!”顿了顿,她又道,“王爷,会为我绾发一辈子吗?”
水雾弥散,宛若梦境。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
雾气中的绝色容颜抬首向她看去,唇边莞尔,零落了三月芳菲。靡靡的声音,挑拨着她每一根心弦,“你若想,我就会。”
见君一面,误终生,终究还是见了,误了。
门外守着的文嬷嬷和刑嬷嬷的脸上并没有喜色,文嬷嬷望着出笼的什锦香酥糕,却叹了一口气。
刑嬷嬷知道她在担忧什么,破天荒地劝道:“不要太担心。大小姐不是眼皮浅,只看中皮相的女子。她委身于南陵王,说不定只是权宜之计。”
文嬷嬷叹了一口气,“就算是这样,大小姐也太可怜了。怎么说,她还是未出阁的小姐,如此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传出去名声就会尽毁啊!”
刑嬷嬷眯了眯眼睛,并不在意,“进宫的官家小姐都并非完璧,都有办法逃过检查。到时候,小姐出嫁,我们再想法子就是。”
文嬷嬷点点头,将糕点摆在盘中,多出来的几个就递给了桃儿,“若是大小姐嫁的人是南陵王,看着殊荣,却极是坎坷凶险。这都是命,唉……”
刑嬷嬷不再说话,眸子变得幽深起来。到时候太后,恐怕不会放过大小姐,也不会放过她们四个棋子。
桃儿接过什锦香酥糕,只觉得又香又脆,满口酥甜,砸了砸嘴,似懂非懂道:“那个王爷瞧着谪仙一般的人儿,就是太冷太凶了。但,细看之下,他和小姐相配得很,两张脸放一起,都看不过来。饭桌上,有一道烩鲈鱼,他挑了一块鱼肚子上没刺的肉给了小姐,可见他对小姐爱护着呢!只要他对小姐好,小姐为何不能嫁?”
桃儿吃得满嘴都是,心里想着我喜欢的人,也像那王爷一样又冷又凶,但是她瞧着就是好,不管别人怎么说。
闻言,刑嬷嬷和文嬷嬷皆是一震,她们没有胆子抬头,当然没有看见这一幕。铁血手腕,翻云覆雨的南陵王也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或许他的冰冷给了天下,独独把那一丝柔情留给了心尖上的人。
是她们考虑太多,反而看不清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