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下,反正怎么样九千岁都觉得舒心,怎么样都好,要别人品头论足个甚?
再说,做了二十多年太监,九千岁早都习惯了不男不女,就算溪儿把他变成凤晟那样十足十的女子,九千岁也只管黏腻着溪儿不放,顶多把小猫儿变成磨镜了事。
如今,溪儿治病救人赚钱养家,九千岁每日养鸡做饭洒扫庭院,便是阴盛阳衰,这小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九千岁不知道有多满意。他只觉,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生活,自己就愿意这么一辈子做个良家妇男,一辈子伺候着溪儿。
眼下,被亭长纠缠不休,还说他不是良家妇女,九千岁十分郁卒。
所以,阴冷的目光在亭长脸上淡淡一扫,九千岁极度不耐烦道:“我大楚国如今是女尊国体,我娘子最大。她在外独当一面,我居家服侍她,我不是良家妇女是什么?”
“你……你……”亭长气得发抖:“良家妇女是女的,你是个男人。”
“嗯!”九千岁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本座不介意你把我当成女人!”
亭长眼睛一黑,险些趴在地上。
可是随即,亭长彻底呆住。
这狂徒自称什么?
本座?
纵观四海八荒,除了九千岁,可还有一人敢自称本座的?
还有这女子方才叫他“阿九”?
额滴神!这一男一女,不会是微服出巡的女皇林若溪,和王夫九千岁吧?
林若溪简直要笑喷了。
我去!不行了,阿九实在太有才了。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才能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是良家妇女,才能这么嘚瑟地说不介意别人当他是女人吧?
可是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林若溪突然发现亭长瞪着她和九千岁的眼神变了。
那目光不再是盛气凌人,满满都是惊恐。
林若溪心头一悚。
艾玛!都忘了,刚才九千岁说了句“本座”。
该死,早就交代他要管好嘴,出来不能“本座”不离口,这家伙一嘚瑟,居然又说出来了。
心知再磨蹭一时半刻儿要出事,林若溪赶紧推开九千岁走到亭长身边:“不可声张,否则,杀无赦!”
说罢,她从广袖下将一样东西塞到亭长手里,迅速后退两步。
亭长接住林若溪递来的东西低头一瞧,吓得险些跪倒在地。
在他手里,抓着一个黄金腰牌。
那腰牌通体赤金,正面是条怒视天下、唯我独尊的狂蟒,背面,却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端”字。
毫无疑问,这是端王府的腰牌。
而端王府,正是前朝端王爷九千岁凤吟九的老巢。
也就是说,他没有猜错。这一男一女,真的是女皇和王夫。
老天,得罪了女皇和王夫,他要怎么办?
最最要命的是,这该死的花魁娘子谁不好惹,偏偏要去招惹九千岁?
一想到在他治下,居然有人敢公然调戏九千岁,亭长的尿都要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