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小羊羔的大箩筐可以忽略不计,只瞧另外一只。
但见,箩筐内,一个胖滚滚、粉嘟嘟的小肉团子正缩成一团呼呼大睡。许是做了美梦,他脸上带着笑容,嘴角还有一条清亮亮的口涎,嫩呼呼的小嘴巴还不时“吧唧吧唧”来两下。
这肉团子不是他们忙乎了大半夜,到处寻找的小大武又是谁?
小寒夜脑子一根筋,看见这样的情绪,眸中寒意暴涨,他倏地扭头看向少年:“你们兄妹俩给我兄弟吃什么了?”
少年被他吓了一大跳:“没……什么也没给他吃……”
“那他为何长睡不醒?”
“我……不知道啊!”少年都要哭了。
“撒谎!”胖乎乎的小手在腰间一摸,竟如变戏法,小寒夜手里多出一把短小精悍,却寒光闪闪的匕首来:“找死!”
他这个样子,当真与当年的清风阁统领寒夜一模一样,端得是又狠戾又冷血。
可是,脚步尚未迈出去,一只小胖手已伸过来,轻而易举夺走了小寒夜手里的匕首:“收起来!在我大楚国境内,不许行凶欺负老百姓!”
眼睛眨巴眨巴,杀气腾腾的小寒夜瞬间变成委屈巴巴的粉嫩小包子:“小小九哥哥,他们兄妹……”
“小大武喝醉了!”
“嗯……啊?”小寒夜一呆。
其他豆丁们也是一呆,便是少年和小慧都呆住了。
用手揉了下额角,小小九的脸上终于没绷住,露出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我们都只躲在酒缸里,唯有他,不知天高地厚,喝了两口缸底的米酒。那米酒度数不高,但他初次喝酒,岂能不醉?”
想想是这个理,小寒夜拧着脸皮问:“既然他醉了,还比我们都醉得厉害,那是如何跑到箩筐里来的?定是他们兄妹俩捉来的!”
“冤枉啊!”少年差点吐血:“小神探,您可不能这样冤枉草民。草民是镇子上养殖场的仆役,专门负责给养殖场的牛羊喂饲料。小慧先天不足,身体一直不好,最近两日,更是日日发烧。家里穷,我实在没办法了,这才起了贪念,趁夜里要去草堆取稻草的机会,将养殖场一只刚刚出生,尚未被人发现的小羊羔浑水摸鱼塞进挑草料的箩筐,把小慧放在另一边,一起挑了回来。
本想着将这只羊羔捉回来宰了,给小慧炖汤喝。不料,回到家之后,点了灯,草民才发现,一只箩筐里是我用稻草盖住的羊羔。另一只箩筐里,居然不是小慧,而是个粉嘟嘟、睡得人事不省的孩子。
当时草民的魂都要吓掉了,还以为我做了坏事,老天爷惩罚我,将小慧收了去,换成了个鬼打墙的小鬼头,吓得碰都不敢碰他。直到小慧跌跌撞撞地摸回来,我才知,自己不知道何时,居然挑错了人。
小爷您也看见了,我兄妹虽想贪了羊羔,却不敢宰杀,只能连着箩筐将它藏在寝室,怕它被歹人偷走,又将家里的大黄狗拴在床柱上看着羊羔。
至于这孩子,我们不知道他是谁,唤也唤不醒,真真急死人了。只好让他还是睡在箩筐里,将他和羊羔、大黄狗一起留在里屋。唉!当真偷鸡不成蚀把米,天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