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府都插了一手。”
“嗯?
大娘不是不在京中,谁敢这时候插手?”
“据说是公主身边那位养娘传的话,说是平阳公主出征前曾经留下一句话,九娘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谁欺负到九娘头上,都得问问她答应不答应。
有她开口,做下人的不敢不听。”
李渊脸上的怒气渐去,又露出了笑容,“天佑我李家,骨肉之间不似杨家那般生分。
大娘这件事做得很好。
等她回来,朕要重重得赏赐。”
“三胡那边”“他闹也闹够了,丢的脸也丢够了,裴监辛苦一趟,把他带回来吧。
是时候让他长点记性,朕也得好好跟他讲讲道理!”
李家那些公主的府邸相去都不远,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她们机会,联起手来让李元吉知道了什么叫眼花缭乱。
李嫣府邸门外,两辆装点得花团锦簇彩缎包裹的马车疾驰而过,朝着长广公主府邸驶去,与此同时,又有两辆同样装点的马车自房陵公主府邸驶出,朝着李嫣府邸疾行而来。
这还不算,十几辆装点得一模一样的马车,在其他几位公主的府邸外停留、离开,往来穿梭如同演阵。
所有马车都是一样布置一样装饰,就连车夫的衣衫颜色,拉车的马匹都差不多。
哪怕停在那里看都不容易分辨,一旦跑起来就更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李元吉麾下的卫队,已经彻底傻了眼,不知道该当如何是好。
他们原本气势汹汹来到李嫣府邸门前准备搜查,可是不等他们动手,就看到两辆马车堂而皇之从李嫣府邸后门驶出,要够奔长沙公主府。
这种时候当然不会放任车马随意行动,可是带队的军将刚一掀动车帘,就挨了一记响亮耳光,马车内端坐的竟然正是长沙公主本人!要知道李家虽然是武将家风又是胡人做派,不忌讳男女之防,可是尊卑上下却是不能不讲。
尤其是李渊称帝之后,李家子女都是凤子龙孙,地位一下便超然于众人之上,谁敢冒犯便是冒犯大唐天威,就是和整个皇室为敌。
长沙公主只要说一句这位军将有意冒犯,也别说是打,就是把他杀了又能如何?
李元吉就算在后面看着,却也没法阻拦。
毕竟长沙公主维护的是大唐皇室也就是李家的威严体面,你李元吉想要阻止,莫非是也不把李家体面当回事?
这还不算完,李元吉刚想吩咐继续搜,就又有两辆马车停到了李嫣府邸外。
有了前车之鉴这回就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这两辆马车就那么对着门停着,又有李嫣府中女卫出现组成人肉屏风,让人看不到马车后面到底有什么动静,只知道过了一阵人群散开马车就要走。
这次李元吉亲自上前查验,结果车内居然是大姐平阳公主的养娘。
要知道那位老养娘和平阳公主情同母女,就算是在窦皇后面前也是能说两句话的主。
虽然不至于发作,单就是那么不温不火的几句话,已经吓得李元吉冷汗直流,庆幸是自己亲自来而不是派军将。
否则老养娘只要说自己被军将冲撞受了惊吓,恐怕这官司就能闹到宫里。
这时候他已经明白过来,自己上当了。
李嫣分明是和所有公主串通一气,故意布局整治自己。
自己可以和任意一个公主交恶,哪怕是翻脸都没关系,日后再赔个笑脸说几句软话也就过去了。
可是所有公主联合起来,就算是李建成在这都得掂量掂量该怎么办。
要知道这些姐妹如果集体入宫到父皇面前告状,那也是能让自己难受好一阵的。
更别说就这么见马车就搜,不是被人当猴耍?
别说告状,就是丢人也受不了。
是以只能眼看着各府车马往来不断,如同走马灯一样转来转去,谁也不知道马车上有谁,也不知道马车停留之后又有什么人上下或者是否有人上下。
这当然不正常,可是不犯法啊。
你李元吉再霸道,还能说不许人家没事遛马?
就为了好玩不行么?
你李元吉能带兵出去射猎甚至是让士兵搏杀作乐,一样是李家骨肉,公主们就不能找乐子?
这话到哪也说不过去,自己也不占理。
现在势成骑虎,自己带兵进去搜,肯定鬼影子都找不到。
如果就这么回去,就算是彻底丢人到家。
再说就算想回去也未必回得去,李嫣已经带着一队女卫回府,就在府门外列队观看。
别看现在不说话,只要自己一收兵,她那肯定有动静。
这如何是好?
本就不是以谋略闻名的元吉,这下更是感到无所适从。
可惜自己的那个谋主不能露面,否则的话也就在这个时候,裴寂的马车悄然出现,车帘掀动,这位大唐天子的第一宠臣不慌不忙走下,看着面前这一幕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