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硬开出一个豁口来。
不是说自己已经两膀酸软失去战力,而是体力不能那么挥霍。
必须保持足够的力气,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野战。
要知道从开战到现在,始终是玄甲骑攻瓦岗步兵守,并没有看到瓦岗的骑兵。
可这不代表瓦岗就真的没有骑兵,他们的不光有骑兵,甚至有一支规模可观的甲骑。
那也是徐世勣一手训练出来的,战斗力即便不能比肩玄甲,起码也在水准以上,拥有着足以和恒安甲骑一决高下的能力。
那些骑兵随时可能投入战阵,自己必须保持体力和他们交锋。
也不光是自己,手下的袍泽也是同样心思。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么打下去一定会输一定会死,但是到了这时候,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死之前一定要把自己的武艺尽情施展出来,一定要杀个痛快才对得起自己!绝不能胡乱透支气力,被人捡了便宜。
既然瓦岗现在的应对已经有了些章法,就不能像刚才那样猛冲突破,而是隔着那些障碍和瓦岗军认真的打起了对攻战。
这时候是平面作战,玄甲骑如果继续用之前的墙阵阵线,等于八百人里面实际就只有二十多人在打仗其他人帮不上多少忙。
是以现在玄甲的阵型也为之一变,大军变成两排横列,第一排在工事前面和瓦岗军厮杀,第二排在后面保持警戒。
如果有骑兵过来,第二排甲骑就能去抵挡。
除此之外,第一排骑兵如何厮杀的时间长了,也会和第二排骑兵交换位置。
二排骑兵向前,一排骑兵战马身位不变而是让马倒退着走,完成和第一排骑兵的交换。
这种战术动作正常情况下施展都不容易,玄甲骑却能在乱战中使用自如,单就这一点已然足以证明其实力。
而且玄甲骑这种密集站位的阵法,牺牲了战斗宽度换取密度,在单位空间内玄甲军战士比守军要多不少。
在这个作战区域内打,肯定是守军吃亏。
虽然守军也能看出这一点,可是这不是一两天形成的习惯,更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所以虽然是看出来,但也就是看出来,做不了什么。
如果强行学玄甲骑把人挤在一起,除了互相干扰以外,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即便如此,也不代表玄甲骑就能毫发无伤。
事实上从第二道防线到这里,沿途都能看到倒毙的战马以及战死的甲士。
人马具装如同铁塔,的确把防御力堆到了极限,可这不意味着就成了金刚不坏的不死身。
想要杀人,总可以找到办法。
把人从马上拽下来,用骨朵、铁鞭、铁棍之类的钝器猛击,又或者一枪刺中面门。
只要力气够大,面覆也一样能击碎,连带面部也要遭殃。
再或者用石头狠杂头部,盔坏不坏另说,头盔下面的人头肯定是受不了这种持续外力打击,人当然也就活不成。
类似这样的手段不一而足,总归就是那句话,杀人总是有办法的。
再说有些是战马被击杀,人被马砸到下面,虽然没死但也受了重伤动转不能。
这种战场上,人只要失去了行动能力,和死了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此时在防线前面,已经倒下了十几匹战马。
马上骑士或死或伤,战线却还是没能推进。
宋宝手中马槊抡圆怪叫连声,显然已经杀得发了躁。
却不想自己动作过大,结果一个破绽被人逮到,一杆长矛如同灵蛇吐信从侧翼刺来,直取他的软肋!眼看这一击避无可避,斜刺里一杆槊猛地刺到,正好挡在枪头前面。
直到一声脆响枪头被打出去,宋宝才反应过来。
顺势看去,出手救下自己的正是徐乐。
两人都戴着面覆不便说话,这里也不是说话得地方,宋宝便也不客套,抡着槊继续格挡其他人刺来的兵器。
其实他和徐乐都知道,如果没有援兵,那么自己这些人很快就要死了。
人或许能救一次,但是不可能次次都救。
再有下一次的时候,又是谁会被刺中?
援兵在哪?
说好的援军在哪?
宋宝真想抓住徐乐质问,他的把握到底是什么?
又什么时候来?
是不是真想把大家都害死?
可是这种时候还问这些有什么用,战场太过混乱,脑子已经不够用。
如何活下去那种小事,不值得费心思忖,放开手脚杀人就好了!其实徐乐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绝不是八百骑就能解决问题的。
但是他并不慌乱,并非是因为真的相信这八百骑战力或是轻视李密,而是他相信自己真正的援兵,马上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