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如狂潮席卷的骑兵和步兵,而且百余门火炮也夹杂在其中,从东西两侧向着士麦那外围的防御工事推进。≤穆罕默德二世的决心绝对不是说说而已,他并不在意这一战会损失多少士兵,他甚至不打算把丁一的弹炮消耗光再全力出击。
他也同样有压力,以十万计的步骑呈包围之势这么久了,吃喝用度,都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君士坦丁那样的雄城,也许穆罕默德二世还可以忍受这样的消耗;但区区士麦那,而且丁一还出城而战!穆罕默德二世不打算再耗下去了。
“不计伤亡啊这是。”丁一举着望远镜,看着视野里那些从烟尘之中冲出来骑兵,微笑着这么说道。他并没有理会身边发抖的刘吉,作战计划已经安排下去,就没有必要过多的去干涉,想要指挥到每一个士兵的统帅,几乎可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这时三营的营属迫击炮排率先开火了,十数门六十毫米口径的迫击炮,以三发急速射的频率,向首先冲到的烟尘,大约距离三百来米的骑兵,砸出了数十枚高爆弹头。
火炮是战争之神,但各式的火炮咆哮是不同的,这种口径的迫击炮,尖啸着砸落,是一簇簇的炸点,在剧烈的火光里,许多人、马、军器飞起,将前冲的奥斯曼骑兵,生生削去了一层,至少有近千人,在这炮火之中失去了性命,或是重伤倒地——通常重伤比死亡更痛苦。
因为在他们身后的同伴,是不可能在这种能见度如此之低的沙场上。操纵战马避过受伤的同伴,就算后面的士兵能看见并且也作出了反应。也根本没有空间来操纵战马。所以重伤者往往就是被生生踩踏而死。
但奥斯曼的攻势并没有因此而停滞。
十数万人的攻势,绝对不可能因为千把人的伤亡而停顿下来。
“报告!奥斯曼的炮兵部队。距离三营阵地大约三千米!”通讯兵在接收到炮测气球上的信号,马上按密码本翻译过来向丁一汇报。但丁一点了点头,并没有下达任何命令,他甚至连望远镜都没有放下。
而一营、二营、三营的营属迫击炮尖锐的声音,已经此起彼落地在两侧的战场上呼啸传来,边续不断的爆炸声、剧烈的火花,折磨着所有人的视觉和听觉。以至于通讯兵在汇报的时候,必须贴近丁一的耳畔,甚至也要加上战术手势。
弹片一层一层的削掉奥斯曼人的部队。但在战马的嘶鸣里,在奥斯曼人临死的惨叫声里,他们的攻势仍在继续,马蹄声犹在急促地响起!他们一次比一次更加迫近防御工事!
刘吉感觉自己就在疯掉了,三千米,三千米了为什么还不用重炮啊!他看着身边纹丝不同的丁一,甚至揣摩着,先生是不是被吓愣了?他甚至想要替代丁一下令,让重炮给予那些奥斯曼人教训——不。让重炮给他自己那不安得快要崩溃的心,带来一点点安稳的感觉。
但很快的,通讯兵就来汇报:“敌炮兵位置发生爆炸,怀疑是弹药殉葬。”
丁一勾起了嘴角。他绝对不是装逼,沙场是容不下这东西的。
先前派出的特种小队里,就有一支专门到西侧敌营里。执行这项任务的。
这时通讯兵再次汇报:“东侧敌炮兵距离一、二营防线二千米区域,正在准备……”
“命令榴弹炮排向东侧敌炮兵开火。确认覆盖后,调转炮口。由西侧一千米开始,向外延伸炮火!”丁一压根没有等通讯兵汇报完,直接就下了命令。这是战场,没有什么可以拿捏腔调的余地。通讯兵马上给炮测气球上的观测哨传递了命令,又派人跑去榴弹炮排的阵地传达,以保证命令准确地执行。
于是奥斯曼人再一次尝试到了他们口中的“恶魔之怒”。
重炮的轰击可跟迫击炮完全不同,一下去就是大半个足球场的杀伤范围,震耳欲聋的炮火声里,奥斯曼人那似乎无穷尽的、隐藏在烟尘里的骑兵、步兵,成片、成片的被埋葬,飞起的残肢,有人的,有马的。
唯一缺失的,便是惨叫声,嘶鸣声。
重炮的轰击之下,压根就没有容许惨叫的声音,就算在炮弹落点的边缘,侥幸没死去的人或马,它们或他们的声线,也尽被高爆弹头的爆炸声所覆盖。
丁一在望远镜里,看着这如同默声一样的场景——因为重炮连续的轰击,剧烈的爆炸声足以让人短暂的失聪。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这就是他这十来年所奋斗的结晶,这就是他所有付出的结果。
同样也看到这一幕的刘吉,却对于此有着一种深刻的感悟。
他愈来愈感觉到,身边这个男人的不可逾越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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