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公莫要太过担忧。”曹吉祥是知道大房山之战的,也是见过舰炮的威力,所以倒是安慰起杨善来,“若真要打,就算爪哇带甲十万又如何?思公是没见过这战争之神的大炮,当时广西、广东号不过二十多门炮……此时那一级战列舰,上百门炮,这么多艘一起发作,真真带甲十万也是等闲事;何况船上还有陆战旅和近千唤做特种大队的虎贲,那近千号人可是不得了,六十全歼五百,就是石侯在那近千号人里随意选出的六十人啊,思公想想,单这近千虎贲,就抵得几万边军精锐,怕什么?”
“如此说来,如晋是要用这近千战兵的性命,来给李云聪练手……”杨善若有所思地这么说道。门达听着也深以为然地点头,他也是很赞同这意见的,觉得丁一不会做全无把握的事。
所以天亮之后,召见满伯者夷的使者时,杨善的底气还是很足的,直接不跟对方谈,要求让满者伯夷的伪王前来拜见丁一,不然的话就不必谈了,言辞是极为不客气的。
但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丁一派人请杨善过来,直接跟他说:“杨老哥准备行李,就憩在船上吧,明日我们直接启程去满者伯夷。”杨善就被吓到了,直到丁一跟他说,“李云聪不管能不能实现战前定下来的方案,这个时节,对满者伯夷进行攻击,就是最好的机会。”他才回过神来。
于是他便问了丁某人一句话:“如晋是不是安排些人手,以防李云聪所部溃退的话。曹吉祥和门达、朱动、文胖子那四个营挡不下跟在败兵后面来的敌人……这岸上不还有万余从北边运过的军兵吗?”
“不。”丁一斩钉截铁地告诉杨善,他一点退路也没留给自己,“他们已经上船了。明日也会同时启程去满者伯夷。今夜这杜班,就只有七营兵——李云聪的三营,和曹吉祥、门达、朱动、文胖子的四营。还有丁某人。”
杨善听着就皱起眉来,他是分得清轻重的人,这时已顾不上理会李云聪那三营兵的生死了,直接跟丁一说道:“如晋你怎地性子又发了?你若不上船,那些亲卫也得拉下来陪着你才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何况你现时不讳言,便是大明的军魂,要有什么不忍言之事。这可如何是好!”
“我意已决,杨哥,请。”丁一说着冲杨善点了点头,直接就出了指挥所。此时杜板的海岸边上。已修筑起大约团级规模的阵地,丁一直接就到了阵地的中央,身边也只有二十来充当传令兵的利刃特种大队士兵。
那处放着一张从船上搬下来的椅子,丁一便往椅上一坐,却就看着一个灯笼悠悠地晃动着向这边而来,行近了,却是杨善,没有等丁一开口。杨善就不满地说道:“这人啊,一旦富贵。往往就忘记旧友了,老杨在你如晋面前,便连一个座位都没有么?”
“老哥别闹,你赶紧上船去。”丁一虽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但也是心头一暖的,杨善不是他,这老家伙别看满头黑发,六十多岁的人,又是文臣,丁一也是看得出杨善心内很害怕的,但他愿意留下来陪着自己,这份情义,不论怎么说都好,丁一还是很感动。
杨善却把手里灯笼塞给丁一身边亲卫,不管不顾地闹起来:“怎么着?猫儿庄那时节你不嫌弃我,现时封了国公,就觉老杨不配跟你共患难是么?”话说到这份上,丁一就不好再劝了,只能教人搬多一张椅子过来。
“先说好,一旦有事,我可顾不上老哥哥你,这沙场之上,真的没有什么万全之策……”
杨善满不在乎地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茶壶,就着壶嘴喝了一口,笑道:“老夫不用你管,土木堡二十万大军、几十万民夫没了,老夫全须全尾都能回得来,别说这后面还有舰队,用得着你管?”
丁一便也只好由着他,,对身边亲卫下令道,“命令,授予李云聪所部于天亮之前,自行决定攻击时间的权力。告诉他,丁一便在这里看着他,如果他需要援军,可以派人来求援,丁一有长刀一把,手枪两柄,随时都可以投入战斗。”
“是,先生!”亲卫复述了一次命令,便奔向前线的阵地去传令去了。
阵地前沿处,李云聪接了亲卫的命令,并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他还不到二十岁,丁一敢于把九百士兵交给他,自然也是因着这人真的是有本事,所以才会给他这个舞台——要论亲疏,不说别的,那在丁一只是一个容城秀才的时候,就跟着他的朱动,把家眷都迁到淡马锡的弟子,可要比李云聪亲近得多了。
“不要叫醒突击队了,你看着漏壶,让他们睡到寅时才去叫醒;叫分到炊事班的人,寅时一刻必须弄好饭菜,否则军法处置。他们要没把握,从现时就可以先操弄好,放蒸笼里搁着。”李云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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