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手去查堪,不解剖这么看着,的确是没有中毒或是外伤的迹象,这突然心脏病发,倒也不能怪到刘永诚身上。朱动这时节有事要禀报,丁一也只好教文胖子主持着,给这位曹太监举行了一个追悼会,文胖子在广西的时节,是参加过许多次诉苦和追悼会的,倒也算手熟。这头暂且按下不提。
“石彪回京路上遇着一伙土匪,数百人,大都是溃兵、鞑子,都有棉甲、军器齐备的。”朱动的脸色很难看,咽了一口唾沫才得以说下,“石彪指派手下一个百户,领了五十人,以十人持刀盾在后,四十人持火绳铳在前,以三段轮射轮番步进,四十具火绳铳打了五轮,匪阵乱,石彪持长柄大斧,亲率四五十骑突破敌阵,刀盾兵于后掩杀,火铳兵弃铳拔短刃而上,数百匪,无一得逃,而石彪麾下军马,仅一马中矢!”
丁一听着也是动容,石彪是真能打啊,他是随着时代进步,综合了丁一训练新军的战术,再结合明成祖时代的神机营战法,把铳箭换成了火绳枪,来实现:火器射击、骑兵突击、步兵掩杀。并且从安全局衙门收集的情报来看,这厮是个有天赋的,打赢是一回事,对于丁一来说,关键在于“仅一马中矢”。
这个有点可怕,现代军队,为什么总要强调低伤亡和零伤亡?就是血与火的沙场上,一个经历战事老兵活下来,他要比只在训练中服役没有经历过战事的士兵,那种生死边缘的感受,和枪弹擦身而过经历,是会让士兵的精神、自信包括肌肉条件反射,要得到极好提升,简单的说,同等给养、训练条件下,经过战事的士兵,战力绝对不是没经过战事的士兵可以相提并论的。
那么就有一个必然的结果:一支部队的伤亡越低,在经历了越来越多的战事之后,它的战力就会得到很好的提升。
而石彪手下的这些军马,毫无疑问就是属于这样的精兵。
并且,他们不是纯冷兵器的军队。
石彪可以说是石亨的子侄里,武勇军略都极过人的角色,并且他擅用火器。不管是原来的历史上,还是丁一到来之后的时代,在景泰元年,石彪守备威远卫,有敌围土城,石彪用炮就击死百余人。
这年代的炮是什么玩意?就是后来的虎蹲炮还没有炮架的东西,填铅弹也有,填石头也有的。而且那射程,说是炮,感觉说是超大号霰弹枪,似乎也差不离。就这种玩意,他能用炮击死数百人,可见此人对于火器的运用,也绝对不陌生的,至少在这个时代,应该说是很出色了。
所以朱动觉得很头痛,这样的石彪,这样的精兵,再加上五军都督府那些军头调凑出来的家丁,编整了五百人,来打龙骑兵营的六十人,这感觉怎么打也是必败啊,六十人里,还有三十骑都音部落的骑兵,也就是三十把枪,弹壳步枪射速会快些,但都是用黑火*药,射程也不差多,人家五百火绳铳的弹药投射量,至少在开始几轮,就要比三十把弹壳步枪大得多啊,再就是三十人也就是三个班吧,承受伤亡的能力,跟五百人没法比啊,五百人就是死了三十,也才不到十分一的战损,也不至于崩溃;三十人死了十人,就是三分一战损……
“先生,要不然调一个龙骑兵营,配合文叔领着山地特种大队,先把石彪在到达京师之前……”朱动想了想,禁不住还是对丁一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全部装备了弹壳步枪的龙骑兵营,再有文胖子那装配着左轮、偏心轮弩等等的山地特种大队精锐,这样六七百武装到牙齿的精锐战士,伏击干掉石彪,倒是一个绝对可行的方案!
丁一没有开口,只是招了招手,示意朱动跟着他到那追悼会,那位在宫中心绞痛死掉的曹太监的追悼会。与会的主要就是那些宫女和内侍,前半节是追悼会,中间是教那些和曹太监同属天字一号分舵第一冲锋队的内侍上去发言,说了些曹太监生评,后半节成了诉苦大会,说是内侍死了无人理会,这还是个太监,若是一般的内侍,连佛堂都没地送,随便挖坑埋了就是云云,却也是赚了许多的泪水,至少在那些内侍心中对这社会制度有没有不平就不知道,对丁一便是愈加的忠心,死了还有个追悼会,要知道这年代的人,是很重身后名的,死了无记挂,跟有个追悼会,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石亨可以赢,龙骑兵营也可以输。”丁一看着那些痛哭流涕的内侍,没有回头对着身后的朱动说,“但人无信不立,就算这次他赢了,只要我们能在士兵中、民众中,得到信心,得支持,最后,我们一定会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