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战地指挥官和几名作战参谋一起死死盯着战侠歌拍出来的那张面额十块钱的人民币,他们真的都听傻眼了,他们敢用最尊敬的领袖名字发誓,他们这辈子真的没有遇见过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更没有在战场上,听到这么不可思议的要求!一名作战参谋望着站在一百多米外,右手握着手枪,左手绑着手雷的战侠歌,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声冷哼:“哼,他还挺会吃啊!不过他两只手都那么忙,我倒想看看,他怎么享受丰盛的午餐?难道是让那个笨蛋元首,拿着叉子,一口一口的去喂他?!”
“当然不是!”
那位负责和战侠歌谈判的军官,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呻吟着道:“他要我们派一名黑寡妇部队的士兵去喂他吃饭。他还说,为了保证他的食欲,请我们务必派一个够漂亮、嗯……那个,够风骚,懂得情趣,有小资情调的年轻寡妇,去喂他吃饭。”
“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目瞪口呆:“……”
“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的作战参谋a特别目瞪口呆:“……”
“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的作战参谋b非常目瞪口呆:“……”
“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的作战参谋c已经目瞪口呆:“……”
“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的作战参谋d、e、f、g、h、l不得不目瞪口呆:“……”
总之……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最后……在讨论了投毒、放麻醉剂、黑寡妇成员用饭叉一叉子捅死那个混蛋、黑寡妇成员一脚把那个混蛋踢成中国最后一个太监,等等各种可能使用的方法后,在满足了战侠歌的非份要求,硬是在乱成一团的阿普那达市,找到符合战侠歌标准的午饭后,一名作战参谋在帮战侠歌准备手抓饭时,他抓起饭勺,玩命向一只硕大的海碗里狠狠填了几大勺,用勺子把已经冒出尖的手抓饭拍平,他又向里面填了几勺,咬牙切齿的道:“我撑死你!”
就在这个时候,“怒狮”组织的最高战地指挥官接到报告,在十五分钟之前,一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降落到中国大使馆旁,看样子中国大使馆的成员,准备利用这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撤出佛罗伽西亚。
已经被战侠歌弄得晕头转向的“怒狮”组织最高战地指挥官,瞪着他血红色的双眼,死死盯着就站在一百多米外,带着一脸享受的表情,一边吃着丰盛的午餐,一边还不忘调戏黑寡妇成员的战侠歌,咬牙切齿的叫道:“我们的任务,是俘获元首对那些政府军施压,至于那些打着反恐的旗号,标榜什么狗屁国际和谐环境,经常对我们施加压力,建议对我们加强海上禁运的中国大使馆的杂鱼们……算他们走了狗屎运,不要理会他们!”
雅洁儿痴痴的望着她头顶的这一片蓝天,痴痴的望着脚下这一片大地,直到她被中国驻佛罗伽西亚大使馆的工作人员,送上了一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当直升飞机的舱门关闭,隔绝了雅洁儿的目光时,炽热的眼泪,再一次从雅洁儿那犹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双眸中疯狂的涌出,晶莹的泪珠成片成片的倾洒下来,狠狠坠在直升飞机坚硬的地板上。
望着自己本来应该戴上一枚结婚钻戒的手指,雅洁儿在泪眼模糊中,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虽然还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稚气,却已经在鲜血与汗水的洗礼中,展现出一个男人最强悍、最温柔、最疯狂、最霸道气势的大男孩,她在依稀中,又在直升飞机外卷过的劲风中,听到了全身都受到致命重创,犹如野兽般疯狂的战侠歌从灵魂最深处,迸发出来的怒号:“女人,由男人保护,有什么,冲着我来!”
昨日的种种,犹如逝水无痕,却往往能在心里,留下最深刻的回忆。当这些记忆从灵魂的深处再一次被重新提取出来的时候,那就是最刻骨铭心的感情!
当大型军用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开始有力的转动时,雅洁儿记忆的阀门,似乎也随之被打开了……
雅洁儿飞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李向商面前,嘶声叫道:“战侠歌是你亲自征召回来的,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他的性格,你真的想要他死吗?!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他早已经失去了意识,还能支撑他站起来的,就是他的个性他的好强和他身上那股连你都要震惊的血性吗?!”
李向商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越过雅洁儿,直接落到她身后的某个位置上,在他犹如大理石雕像一样坚硬的双瞳中,竟然扬起了一丝惊讶,一丝欣赏,甚至是一丝敬佩。
周围响起了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所有人都盯着雅洁儿的身后,雅洁儿终于忍不住回过了头,当她的视线落到战侠歌的身上时,她真的被惊呆了。因为在这种绝不可能的情况下,战侠歌竟然又……站起来了!
战侠歌右臂一伸将雅洁儿狠狠抱进自己的怀里,在这一刻他显然已经认不出李向商是谁,事实上看着他已经失去焦聚的双瞳,李向商已经可以断定,战侠歌现在的双目已经处于半盲状态。
战侠歌嘶声道:“女人,由男人……保护!有什么……冲着我来……”
李向商静静的望着犹如九天战神一般,将雅洁儿死死保护在自己怀里的战侠歌。
金择喜从地上爬起来,也静静的望着那个拿着手雷要和他同归于尽的男人。
周围的几百名学员,更是静静的望着战侠歌,没有人敢说话,甚至没有人敢大声喘气。
炽热的眼泪从雅洁儿的犹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双眸中疯狂的涌出,她乖乖的躲在战侠歌可以为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支撑起一片蓝天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聆听着战侠歌越来越微弱的心跳,雅洁儿的泪水也越涌越多。
远远的看着几名医护人员拎着两个担架飞跑过来,雅洁儿的脸上突然扬起一种骄傲的笑容。就是这样一个才十八岁的大男孩,竟然能够站着为她晕倒,能够在短短的几秒钟内,给她一种震撼到历史永恒的安全与幸福感。
一个女人一辈子,能体验过一次这样被人保护的感觉,已经足够了!
……
十一年过去了,这漫长的时光,对于一个人来说,已经称得上苍海桑田,但是战侠歌……没变!
雅洁儿痛苦得全身都在发颤,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真的读懂了战侠歌这个人,读懂了战侠歌在叛经离道飞扬放肆背后,那最执着的坚持与纯真。雅洁儿真的不愿意去回想,她竟然真的对着这样一个战侠歌扣动了手中武器的扳机!雅洁儿只能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仍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悲鸣:“侠歌,你现在……可好?!”
战侠歌突然高高昂起了自己的头,他痴痴的看着看着一架大型军用直升飞机,从他们头顶那片自由的天空中掠过,直直驶向了遥远的东方。在那片海与天交织成一线的最东方,在浩瀚的大海最东方,有一片广阔而富侥的土地,有一群黄皮肤黑眼睛的龙之传人,有战侠歌这一辈子,愿意为之终生守护的祖国母亲。
直升飞机从战侠歌的头顶飞过,从地面到天空,相距仅仅只有一千多米,但是这已经是生与死,爱与恨的分界,是战侠歌纵然竭尽全力,再也无法跨越的距离。
战侠歌就痴痴的站在城堡正前方,那片铺满鲜血与硝烟的土地上,目送着那架直升飞机,慢慢的……
飞
飞
飞
飞
飞
飞
飞
飞
飞
飞
飞
飞
越飞越远,越飞越远,越飞越远……
那架承载着战侠歌所有的爱与恨,凝结了战侠歌所有希望与感情的大型军用直升飞机,终于带着受伤的雅洁儿,带着战侠歌一颗受伤的心,带着战侠歌这一生唯一的一个弱点,彻底远离这片被战火覆盖的土地。
那架直升飞机真的……飞远了!
遥望着那架直升飞机,在天边留下的最后一点印痕,战侠歌伸直了脖子,猛然发出一声疯狂的长嗥:“洁儿,你一路走好啊!”
突然间战侠歌放声大笑,在这片群魔乱舞的土地上,在这个最混乱最无序最疯狂的世界里,他笑得疯,笑得狂,笑得张扬,笑得放肆。他笑得全身发颤,他笑得连眼泪都忍不住从眼眶里飞逸出来。
在距离战侠歌不到一百五十米的位置上,是几千双发了红,正在恶狠狠瞪着他的眼睛。上千支自动步枪都对着战侠歌,只要有人一声令下,战侠歌就会被一千多支自动步枪倾泄过来的弹雨,在瞬间被打成一团碎肉。
但是无论是敌人是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必须要承认一个事实,战侠歌是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纯粹的男人,一个强悍的男人,一个疯狂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