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的车,他以为他是谁?节度使?节度使都没有地方的治权,更何况,私铸银币的罪过谁都救不了他,我已经请人去了一趟相州,估计他的人头很快就会出现在英公面前,这是唯一的法子,唯一不影响英公全家的法子,我是咱们几家人的二代主事者,有这个权利,英公节哀才是!
我本来不想告诉英公您这是我下的手,现在瞒不住您老,您要打骂随便您。”
李绩的两只拳头紧紧地攥着,指甲都已经嵌到肉里去了,良久才摊开手掌,掌心里全是鲜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冲着云烨抱抱拳表示感谢,就转身离去,快走出院子的时候才回头对云烨说:“他的人头不必带回来,老夫不打算让他全尸入葬,此事我们三人知晓就好。”
程咬金眼见李绩走出院子,小声地问:“小子,你真的派了人去干掉敬业?靠不靠得住啊?敬业那小子虽然是个混蛋,但是身手不差,要不然也不会骄傲到这个份上。”
“去的是单鹰,所以他死定了,如果他只是铸造银币牟利,排挤相州刺史,强行接管治权,我还有办法保他不死,但是他那个自私透顶的性子让我厌恶之极,事发之前也不告诉自己的爷爷到底犯了什么错,还把自己的妻儿送到长安当做缓兵之计,这还是人吗?
不在乎李家在长安的一大家子人,不在乎自己的妻儿,也不想想,他如果被扣上一个造反的名头,英公府还有活人吗?
英公天大的功劳也抵消不了一个造反的罪状!所以我就完全没了救援他的心思,这个人就算放到远岛都不会消停,纯粹就是一个害群之马干脆就让单鹰去干掉干掉他,从源头上掐灭祸根。
刚才英公恐怕想到我这样做的原因了。所以才会有后面的那些话。”
程咬金不停地吸着凉气,后怕地说:“如果家里只有李绩一个人死了也就死了,家里可有三百多号人啊,虽然正房嫡子就他一个,可是偏房的兄弟叔伯他就不管不顾了?
小烨,你帮我盯着点处亮和处弼,一旦他们干出这种事来,你就立刻下重手,万万不敢迟疑,咱家的人口更多!伤不起啊!”
云烨烦恼的摇着头说:“我把朝堂上的破事情摆脱掉了,还想着能过几天轻省日子,这下好,又出了李敬业的事情,他难道就不长脑子?都水监满天下都是,如果不是我事先收到警讯,英公的麻烦就大了,您也知道,皇帝现在红着眼睛铲除异己,而且还是在太上皇支持的情况下,青雀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程咬金挠挠脑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说:“你还是让小武去监视咱们家里的这些败家子吧,钱财给小武往宽里给,一个个家大业大的出不起祸害啊,小武也就是喜欢在山里挖个洞住,算什么大事啊,明天就让小武过来,就说她程爷爷赢了些金币花销不完,赏赐给她挖洞了。”
云烨从别墅区回到家里就看见一个瘦小的五品官坐在客厅里,正在和老钱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一双白皙瘦长的手却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很有韵律。
见云烨回来了,立刻大礼参拜道:“下官司农寺少卿,推事院主事周兴见过楚公。”
云烨没有吱声,反而站在那里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兴这才说话:“今天喊你过来,其实就是想问问邱行恭的家小到底是如何处置的,大辟之刑也罪不及妻孥,我怎么听说你把他的家小都关押在推事院,如今邱行恭的罪状已经大白于天下,难道你有别的心思?”
周兴弯着腰回答道:“按我大唐律令,确实如此,可是邱行恭乃是陛下点名要求严办的罪囚,所以罪不及妻孥这一条用在邱行恭身上不合适。”
“你是按照大唐律办事,还是听陛下的旨意办事?我大唐之所以制定了大唐律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遵守的,包括陛下,陛下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办事,首先就需要更改大唐律,这是祖先的律条,老夫不相信陛下能"chi luo"裸的违反。
给你一天的时间,火速放出邱行恭的妻孥,否则我会亲自上殿质问东西两阁是否为摆设,质问宰相是否已经更改了大唐律,质问陛下因何对自己发誓要遵守的大唐律弃若敝履。”
周兴似乎并不惊慌,反而直起身子拱手道:“下官就是陛下的鹰犬,陛下怎么说,下官就怎么做,只要楚公能够说服陛下,下官万万不敢多扣留邱行恭妻孥一日。”
“好胆量,陛下登基不过两年,推事院设立不过三月,老夫这些年久不与人争胜,现在一个小小的主事也敢与老夫争辩,来人啊!将他绑缚起来吊在推事院门口,待我明日觐见陛下之后再做处理。”
“楚公……”不待周兴把话说完,刘进宝带着家将走了进来,放倒周兴之后用绳子将他捆的如同蚕一样扛着就走了出去……
ps: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