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冬天的天气很规律,只要有北风呼呼的刮一夜,第二天保准就会有大雪降下来,玉山书院在整理了近二十年的气象变化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长安这些年来的天气在逐渐变冷。而草原上的气候变得更加的严酷,那日暮伸手捞住天空飘落的雪花,哀愁的对自己丈夫说:“草原上一定又有白灾了。”
“草原上现在的人不多,而且大部分都聚集在水草最丰美的地方,秋天储备的干草一定能帮着牧民熬过这场灾难的,咱家的牧场在阴山背面,那里的气候暖和,雪不会下的太大,不要操心了,当地的驻军,会乘坐着爬犁,继续巡视的,要是实在过不下去,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日暮点点头,牧场是属于她的,她的大部分财源就是来自牧场,铃铛的在岭南商队里有股份,也有她自己的财源,至于小苗,整个西域的生意基本上都属于她,这些年从何邵手里捞到不少好处,大发石油财。
在辛月的眼中,不管是那日暮的财产,还是铃铛和小苗的,在她看来都是属于她们生的孩子的,她固执的认为,小妾除了自己的首饰匣子是自己的以外,没有一样是属于她们自己的。
这个看法在云家没有市场,云寿自己都不认可,在计算云家财产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把几位姨娘的家当算进去,就算辛月有时候发脾气,云寿也毫不动摇。
“只有妾身是穷光蛋!”
只要听到辛月这么说,云烨就知道她的小心眼脾气又爆发了,如果不是看到那日暮往自己的库房里搬东西,那就是看到小苗显摆的将自己的宝贝拿出来晒太阳,就是被刺激的了。
到了这个时候,云烨总是会笑着说:“整个云家都是你的,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上万枚金币的主都做得,怎么就成了穷光蛋了,小苗她们手里的钱要是有你的分毫,早就是长安城里著名的富婆了,别看小苗总是在晒自己的宝贝,那就是一个傻丫头,你看看有几个值钱的,从大库里拉出来哪一件东西不比她从西域弄到的那些昂贵?”
只要丈夫这么说,辛月总是极度的骄傲,挺着胸膛,鄙视的瞅一眼晒宝贝的小苗,哼一声就耀武扬威的走了。
小苗本来今天就要晒一下宝贝,好多银器也该拿药水泡一下,都开始发黑了,现在开始下雪,什么都干不成,只好指挥着伊利斯姐妹再把东西搬回去。
独孤谋起来的很晚,见到云烨的时候依然在不断地晃脑袋,”好烈的酒!我觉得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我是不是被你和程处默坑了?你们俩个的酒量没理由比我还好,知道了,还记着当年把你扔进臭水沟的事情。”
云烨嘿嘿笑道:“酒可是你自己挑的,与我们无关,云家的酒是出了名的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以为烧刀子的名号是白叫的?”
说话间丫鬟端上来好多的吃食,独孤谋二话不说先喝了两大碗小米粥,这才对云烨说:“还是小米养人啊,昨天差点醉死,全指望这东西还魂呢。
包子这东西的做法还是从你家传出去的,我家里也做,就是没有你家做的地道,老祖宗常说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到你家孝敬的美食。甚为遗憾啊,以后要长送!”
这就是来弥补关系来了,云烨心中有数,点点头说:“这倒是我们做晚辈的不是了,老人家想吃两口合胃口的这是该的,长风你就该直接派人到家里拿,云家的厨房其实就是给京城的这些老人家准备的,军中老将还有房相,杜相他们都是这么干的,魏公过世了,叔玉就过来的少了,以后不论任何时候,老人家想吃了,就过来拿,云家也好尽尽孝心。”
独孤谋点点头,一连吃了一盘子包子,又把一碟子小咸菜倒嘴里用米粥冲下去之后,盯着云烨说:“给我一句话,长孙无忌倒霉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这时候可不是犹豫的时候,云烨也看着独孤谋一字一句地说:“我本来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是被人家生生的给逼到这个份上的,如果云家没了对手,自己也很危险,所以只要云家没了危机,我就立刻进玉山书院教书,这才是我应该干的事情,领兵打仗,混迹朝堂,都是为我的这个理想做的踏脚石。
而且,大唐从今往后不会再出现权臣,只要出现这样的人,我们共击之如何?”
独孤谋的瞳孔再一次缩了一下,伸出手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着说:“君子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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