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奔上堂禀报:“启禀殿下,新野斥候最新情报,新野四万隋军开始向北撤退了。”
李孝恭等人面面相觑,难道隋军有千里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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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江陵城曾经是梁朝国都,是荆襄地区除了襄阳城以外的第二大城,城池周长近四十里,三万八千户人家,二十余万人口。
江陵城同时也是第二驻兵重地,有两万唐军驻扎,江陵城位于长江北岸,在唐朝攻打荆襄时,在江陵俘获了三百余艘萧梁战船,便使得江陵也成为唐军的水军基地。
江陵城的守将名叫卢祖尚,是一名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将领,使一支方天画戟,重一百三十斤,武艺超群。
他原是洛阳隋将,王世充篡权时,他逃出洛阳,投奔了唐朝,跟随李孝恭驻守荆襄。
李孝恭极为欣赏这位年轻勇猛的将领,封他为南郡将军,率两万军驻防江陵,加上卢祖尚水xìng不错,率领过水军作战,李孝恭索xìng又将三百艘战船交给他。
卢祖尚这段时间心情也不好,他刚投靠了唐朝不到一年,便发现唐朝大势岌岌可危,前景黯淡,而且他的家乡弋阳郡成为了隋朝疆域,这让卢祖尚不免有些懊悔,他年轻冲动,一时没有考虑清楚,便将自己的前途断送了。
本来他也想过,做个无名之将,无声无息离开唐朝,去投靠罗士信或者徐世绩等名将,以他的武艺谋一个前途不成问题,只是李孝恭对他极为恩重,倒令他不忍背叛唐朝了。
夜晚,卢祖尚执戟站在城头,远远凝视着远方黑黝黝的江面,江面上波光粼粼,夜sè太浓,看不见任何船只。
卢祖尚的目光又回头向西望去,忍不住叹息一声,隋军竟然已经占领了夷陵县和宜昌县,断绝了荆襄和巴蜀的联系。
他心中多少有点愧疚,说起来他有责任,隋军是从他的军辖地过境,而且在紫陵县被发现,他通报了荆王,但还是晚了一步。
其实按理说,应该是他率军前去追击隋军,或者他率军去攻打夷陵,他也做好了出征准备,不料荆王却不批准他离境。
理由虽然没有说,但卢尚祖心里也明白,凭他手中的两万军,就算能攻下夷陵县,也攻不下宜昌县,只能白白去损兵折将。
卢祖尚心情很沉重,荆襄大战在即,不知道这一次将鹿死谁手,唐朝能不能扳回这关键的一局。
就在这时,一名报信骑兵从远处疾奔而至,奔至城门前大喊:“卢将军可在?”
卢祖尚手执火把,探头问道:“发生什么事?”
“启禀将军,公安县李校尉送来紧急情报,江面上发现了一支可疑船队,足有百余艘之多。”
这个消息令卢祖尚吃了一惊,居然有一百多艘船只,这是什么,商船队吗?还是隋朝的水军。
他连忙又问道:“是什么船队?”
“李校尉说船体颇大,不像是商船队,也不像运兵船,李校尉怕打草惊蛇,不敢靠近检查。”
卢祖尚心念一转,他忽然明白了,这一定是去夷陵郡的隋军补给船队,他们是想趁夜偷偷过境,却被公安县的水面巡哨发现了。
他心中兴奋异常,当即喝令道:“全军出动,去江面拦截船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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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江陵县十几里外,一直由百余艘大船组成的船队,沿着南岸无声无息地向西行驶,这只船队正是谢映登派去夷陵的补给船队,从江夏出发,一路平安行驶了七八天,抵达了最危险的江陵城一带。
其实长江上像这样的大型商船队也有好几支,但一般都在江夏以东行驶,荆襄一带并不多。
领船队的船老大也清楚危险在哪里,船老大姓陶,在长江上行船三十年,经验极为丰富,也知道该怎么躲避危险,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威胁,只有江陵郡有唐朝水军,想躲开水军,只有利用夜sè掩护,在晚上过境。
江陵城一带江面宽阔,宽达十几里,船队沿着南岸行驶,在夜幕的掩护下,江陵城根本就看不见,船老大逃税躲避检查,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船队缓缓在江面上行驶,黑沉沉的江面上看不见任何危险,一般这个时候唐军巡哨都不会出船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船员指着前方大喊:“陶爷,有船来了!”
只见前方江面上忽然出现了数百艘战船,黑影曈曈,如一座座小山一般拦截在江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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