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和碎片,幽幽一叹,道:“刚强易折,将军这又是何苦?”
白羽的心境居然猛地从虚无缥缈的幻想中回归现实,猛地看了一身身上的酒渍,顿时神情有些尴尬,忙抱拳道:“姑娘神曲,让白某听的如痴如醉,所以才有这等孟浪之举,还请姑娘不要见笑。”
鰈若的目光中焕发出一种犹如实质的神采,走到白羽的身边坐下道:“白大人闻弦之雅意,这等境界,鰈若已经很久不曾有人出现过,鰈若怎会怪大人。”
白羽此时已经对这神秘的女子刮目相看,点头道:“不知道小姐的琴声可曾受过高人的指点?”
鰈若微微一笑道:“你是说凌凌昭吗?”
终于从这个女子口中听到了白羽想听的名字,白羽忙不迭的点头道:“不知道凌先生可曾在此,当日在渔阳一别已经有了数年,白羽希望能够见到他一面。”
鰈若笑道:“白大人可真是来得不巧啊,凌昭已经于数日之前出去远游了。”
白羽顿时心中涌起无限的失望,这凌凌昭显然知道已经算准了自己要来找他,但是却在这时候远游去了,显然是对白羽避而不见。但是还依然抱着一丝希望道:“那小姐可曾知道,先生何时回来?”
鰈若道:“凌昭原本便是非凡之人,他要来时便来,要走时便走,我们如何能够知道,不过凌昭早已算到大人会来,所以留下这几首曲子,要我演奏给将军听,鰈若的曲声可曾能入将军之耳?”
白羽由衷地道:“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间哪能几回闻,白羽能听小姐一曲实在是三生有幸。”
鰈若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羽道:“将军可曾听出其中的意思?”
白羽脑海中依然响起刚才那几首曲调,此时回想起来,显然凌凌昭是借曲穿意,像白羽申明写什么,但是这其中一时间深涩难懂,白羽也没有理清楚头绪,当下摇了摇头道:“愿听小姐详解。”
鰈若道:“将军现在坐镇襄阳,可曾有过烦恼?”
白羽点头道:“白羽此来正是想请先生指点迷津,但是却事有凑巧,唉。”白羽深深地一叹,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鰈若道:“既无十全把握,为何将军还是恋栈不去呢?”
鰈若此话,正点中了白羽的痛楚,白羽长叹一口气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鰈若道:“既为鸡肋,如何可惜,我看是将军心中执念过甚,不能皆过心中的这道心结吧。”
白羽诚心诚意地道:“愿听小姐高见。”
“襄阳乃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但是比起襄阳来,或许,将军在某些人眼中似乎更为重要。”
白羽脑中白光一闪,似乎捕捉到了写些什么,点了点头道:“多谢小姐提点,白羽知道该怎么做了。”
鰈若微笑道:‘白将军果然是非常人,一点就透。’
白羽与鰈若的一答一问,似乎在打着机锋一般,令在场的人都摸不着头脑,但是似乎看见白羽有些茅塞顿开的模样儿,秦玉和赵翼也心中欢喜,白羽知道,此女子一定跟凌凌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然对这女子也不禁有些肃然起敬,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给鰈若鞠躬道:“今日白羽没有白来,多谢小姐提点。”
鰈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白羽这一躬她也受得起,道:“白将军果然非同一般,如此身份地位,居然这般礼贤下士,不过白将军这一大礼,鰈若自问也是受得起的。”说完,鰈若一双素手探手入怀,掏出一块薄绢,细细打开,对着白羽道:“这是凌昭要我交给将军的‘十八策’,若是将军能够参悟出其中的关节,想必对将军来日用兵还是有些帮助的。”
白羽连忙躬身接过,如获至宝,当下细细看来,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
策一: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德者居之。今显政失修、海内鼎沸。诚能效汤、武吊民伐罪,以百里之地,率一旅之师,可取而代之。
白羽细细看下来,这十八策虽然字数不多,但是确实字字珠玑,将天下大势一一到来,区区数百字尽得天下精髓,大有诸葛亮未出茅庐先定天下三分的隆中对策的气魄,显示这凌凌昭对时局把握准确,分析透彻精辟,使白羽顿时茅塞顿开,以往萦绕在心中的疑团,立即拨开迷雾,真可谓指点江山之大举。白羽越看越兴奋,直到最后将十八策:
策十八:势有所梏,则小柔可以服大力;形有所格,则大猛不能破小坚。苟能审时度势,因势利导,决壅去蔽,兴利除害,则取舍在我,无往而不适,何患帝业之不成哉!
看完之后,掩卷长叹,闭眼思绪良久,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道:“天下大势,尽在此十八策中,白羽此生能够得见此等精妙绝伦的对策,真是三生有幸,多谢鰈若小姐,若是白羽能够得凌先生相助,那天下大事何愁不成。”
鰈若淡淡一笑道:“白大人礼贤下士,求贤若渴,日后自然有更有才学之人前来投奔,凌昭性格散漫,不惯官场上的繁文缛节,白大人还是放过他吧。”
白羽点了点头道:“人各有志,白羽又岂能强他人之所难,请小姐转告凌先生,这十八策,白某人多谢了,若是凌先生来日心意有所改变,白羽比带领所有人倒履相迎。时候不早了,白某人便不便打搅。就此告辞。”说完带着赵翼和秦玉躬身离开。
白羽等人离开之后,屋中缓缓地走出一个中年文士,看了鰈若一眼,道:“走了?”
鰈若皱眉道:“师兄我真不知道,我们为何要搅入这些世间的凡事之中来。”
中年文士叹了口气,道:“出世便是入世,这等纷乱世间,我们如何又能置身事外,白羽面相非凡,乃是当今少有的人才,当日在襄阳城中,居然能够拒绝魔门诱惑,誓死苦战也不肯与之同流合污,若是我们再不帮他一把,恐怕来日魔门日益坐大,对我们正道将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啊。”
鰈若道:“难道师兄当真将宝压在此人身上吗?师兄你可知道你的身份,若是你匡扶助他,他白羽可就是得到了整个正道人士的支持,若是来日他……师兄如何像整个天下交代啊。”
中年文士遥遥地望着白羽消失的地方,淡淡地道:“且先不急,看他能否听出我曲中韵意,有没有悟性,化解眼前这场事故。”
鰈若点头道:“我看白羽,倒是一个可造之才,有些明君之像,希望他不要辜负了师兄的美意,师兄为这十八策可是苦心孤诣多年啊,就这样空手送给了白羽,这小子可真是福缘深厚啊。”
“有德之人必有人助,”中年文士截住了此话题,道,“鰈若,你可最近有小罗天的消息了吗?”
鰈若摇了摇头道:“自从花雕在襄阳现过一面之后,便音讯全无,我一会加派人手追查他们的。”
“抓紧点,时间纷乱,是以群魔乱舞,我等除魔卫道之士也该尽尽责任了,这小罗天与我们争斗了几百年,也该是一个了解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