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白羽的船队缓缓地驶回了平阳县,虽然白羽已经差人将战果报送给了宋篱,但是宋篱没有见到白羽本人,未见海沙岛头目首级,怎么放心得下,整日亲临码头翘首期盼,风雨无阻,风吹日晒之下,若是白羽还不归的话,我们的宋大人便要变成一尊凄惨的“望夫石”了。
终于,宋大人一番苦心没有白费,白羽的船队在他日夜祈祷之下终于出现在海平面上,宋篱等白羽下船,连忙迎了上去道:“白大人啊,我的白大人啊,你想煞小弟了。”说完亲自推着白羽进入了县衙,分主宾坐定,白羽将周定方人头含笑奉上,宋篱揭开一看,果然是如假包换的海沙岛大头目周定方,这可是多少人垂涎的一桩奇功啊,顿时激动起来,差点对白羽纳头便拜,道:“白大人,这……这……可是奇功一件啊……”
白羽含笑道:“白某初来贵地,承蒙宋大人关照,无以为报,便用此贼人头献于宋大人,还希望宋大人不要嫌弃这礼物过于寒碜了。”
“不寒碜……不寒碜……”宋篱激动地语无伦次地道,“这……这份奇功,难道白大人便要当真……当真……送给小弟不成?”
白羽含笑点图哦,宋篱差点没有冲上去亲上白羽一口,满脸红光,仿佛看着这青州州牧的乌纱帽在对着自己招手,对着白羽连连拱手道:“若是来日小弟能飞黄腾达,这白大人的这份恩情小弟一定,一定没齿难忘……这,”说完宋篱拿出了一个银盘,对着白羽道:“小小心意,请白大人笑纳。”
白羽略略瞄了一眼,上面放着白花花的五百两银子,顿时面容一整,道:“宋大人这样不是要侮辱小弟吗?”
白羽这次在海沙岛收获了数十万两白银,这五百两确实挺“侮辱”他的。
宋篱急的直搓手,这五百两银子对于他来说也是挪用的税赋,担着风险的,他知道像白羽这等“京都”来的“大员”索要地方都十分厉害的紧,自己家贫,还是战战兢兢地挪用了五百两官银,原本便是怕白羽嫌少,没有想到白羽点都不点,只是看了一眼便拒绝了,定然是对自己“大为不满”了。得罪了这么一个京都的大官,他宋篱便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心中急的火烧火燎地,一咬牙道:“白大人,实话给您交代了吧,今年平阳县上缴税赋一共是一万三千两,这一万两孝敬给风相,另外三千两白大人全部拿去吧…..我知道我县地少人贫,但是这已经使我们能够拿出来的全部家当了。白大人不要嫌弃才好啊!”
白羽哈哈一笑,原来这宋篱误会自己了,拍了拍宋篱的肩膀,宋篱原本站着的,白羽一起手,他立刻弓下身子,让白羽的手能够够到自己的肩膀,谄媚地道:“白大人,若是来日小弟能够坐上青州州牧之位,定然另备厚礼送上——我可以打欠条的!大人开个数就是!”
白羽笑道:“宋兄,你我算是兄弟不。”
宋篱不假思索地道:“算兄弟,只不过白大人为兄,小弟是弟。”
“既然是兄弟,何必如此!宋大人此次招募军士,筹集后勤,出力颇多,我只不过将宋大人招募的士兵拉到了海沙岛上走了一遭,那些海贼听闻宋大人之贤名,哪个不是望风归顺,我们哪里出了半分的力气,都是宋大人威名远播,才导致了海沙岛大捷啊。宋大人莫要谦虚忘掉了自己的功劳啊。”
宋篱见白羽这么抬举自己,顿时喜滋滋地道:“多谢白大人抬举。”
白羽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道:“这万两供奉都准备好了吗?”
宋篱忙道:“大人放心,早已到位装车,只等白大人一声令下便可出城了。”
白羽肃容道:“此事兹事体大,还需宋大人亲自去一趟京都,顺便带上这厮的人头,只要宋大人在风相面前好生说话,将这海沙岛功劳悉数好生报上,这青州州牧断然逃不出宋大人的手心的。”
宋篱满脸红光道:“多谢白大人提点,多谢白大人提点,事不宜迟,小弟打算明日便出城。”
白羽点头道:“如此甚好,我还需将这五千临时招募的军士解散了,这其中恐怕还有一些事情做,还需在此耽搁数日,就不送大人了,我可不想别人在后面说大人拥兵自立,不服朝廷啊。”
宋篱所虑之事正是如此,见白羽主动提出,顿时放下心中一块大石,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两人又续了不少闲话,商量了一些供奉的细节之后白羽便要起身告辞了,宋篱连忙送到了大门之外,白羽忽然不经意地道:“对了,宋大人,怎么近日没有看见你的那个风师爷了。”
宋篱道:“白大人不是说了嘛,此人面相不善,我怕白大人见着了烦心,便着他净身出户,遣出了县衙了。”
白羽笑道:“宋大人我不过随口说说,没有想到你还真当真了,这风师爷为大人操劳数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因为白某一句话,是不是太委屈他了,唉,怪只怪白某当真太多嘴了,要不要白某再将丰师爷给请回来?”
宋篱连连道:“哪里,哪里,我也觉得这小子无趣的紧,早想换个师爷了,白大人请!”
“宋大人先请。哈哈。”
第二日,宋篱亲自押送着万两税赋,天未亮便悄悄出城,一对人伪装成商贩,倒也没有惹上路人的注意,一路上昼伏夜行,不敢有丝毫的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