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的眸光微微动了下,反问道:“宫家?”
京城之事她知晓的并不多,宫家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她更是不知道。
“是的,南城的宫家,是戏曲世家,他很是会唱戏,十年前皇上有位宠妃姓宫,很得皇上的欢心,皇后自然是容不下她,于是便设下了计谋栽脏给宫家,宫家被灭门,事发时,玉欢正在外面学戏,所以躲过了这一劫。只是宫家被灭门,玉欢再也回不去了,便四处流浪。前段日子,白洛刚好去南方,我便让白洛将他寻了回来。”楚远舟解释道。
云浅对于楚远舟说的这些事情并不知晓,但是他的意思她却明白了,玉欢被皇后灭了门,想来对皇后是恨之入骨,而楚愿又是皇后的亲生儿子,玉欢是回来报仇的。
她想起玉欢那比女子还要娇柔三分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出玉欢的心里攒了多少的恨。而楚墨将玉欢带在身边,日后必定会有无穷无尽的祸事。
她对于断袖之事一向中立,只是想起楚墨的性子,又有些替玉欢可惜。纵然玉欢生得像个女子,却未必是个真正的断袖,而为了迎合楚墨,想来会让自己成为真正的断袖。
复仇之路,实在是有些可怕。
她轻声问道:“所以玉欢你是刻意设这么一个局送给大皇子的?”
“嗯。”楚远舟轻声道:“早前有了三皇子送人给大皇子的事情,我再想在大皇子的面前塞个人就不是件易事。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法子,过几日我还会去大皇子那里讨人,因为这一来一去的关系,想来会给一些人造在误解,让他们觉得我是在费力讨好大皇子吧!”
“你是想让大皇子和三皇子斗个你死我活,然后在旁坐收渔翁之利吧?”云浅的眸光深了些。
楚远舟眨了眨眼道:“我就知道这些事情没有一件能瞒得过你,却也不尽其然。”
云浅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只是你的动静也弄得太大了些,竟将整个东湖的画舫都包了下来,还请全朝文武嫖妓,世子爷,你这手笔也太大了些,你往日顶着那纨绔子弟的名头,如今也算是物尽其用。只是这件事情皇上必定会知晓,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之后不再重用于你?”
楚远舟看着云浅道:“你觉得楚王府的势力已经如此之大,皇上他又岂会真心想要重用我,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遮人耳目,让父王放心罢了。”
云浅微微一愕,楚远舟又缓缓地道:“我若真的很是上进,皇上必是不会放心的,你方才也说对了,我素来有风流之名,有这名头在,不用白不用,用了之后反倒可以省去更多的麻烦。事情可以做好,但是人一定要糊涂。”
云浅觉得朝庭上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复杂,而楚远舟在朝堂上的日子,虽然不是步步惊心,却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他说的为臣之道,简单却又暗藏禅机,不是寻常人能做得来的。